后来霁月听说沈知舟曾去午门口鸣冤,去找御史大夫申诉,甚至在皇宫外跪了一下午,就为父亲求一个清白。
可是,没有人理他。
那些曾经与沈家交好的人,不是避如蛇蝎,就是有心无力,更有甚者,盘算着再踩上他们一脚,以表忠心。
霁月和风怜去给齐昭送饭的时候,碰上课跪在宫门口的沈知舟,那天长安下了一场雪,沈知舟身上落满了雪花,俊脸冻得发青,身子微微哆嗦。
霁月终是不忍,再加上她和齐昭的冷战还未结束,她不想看见他,于是和风怜说了一声,走到了沈知舟身边,解下了披风,披在他身上。
霁月沈公子,快回去吧,别染了风寒。
沈知舟:放心,我没事……你把披风拿回去吧,你一个姑娘家,可别冻着。
霁月我不怕冷。
怕他再拒绝,霁月扔下这一句话后就匆匆走了。
她一路走着,脑海里似乎有个小人在叫嚣:“伪善之人!若不是你杀了他伯父,他何至于此?都是你害了他,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去关心他?”
她想用“我也是听命于人,自己做不得主”的理由来麻痹自己,可她头一回发现,这理由如此苍白无力。
跌跌撞撞跑到风怜身边,她这模样着实吓了风怜一跳。
风怜:阿月,你这是怎么了?
霁月我、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二人路过沈知舟身边时,霁月看到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撑着伞陪在他身边,再定睛一看,是宁佩兰。
宁佩兰:知舟哥哥,你不走,我也不走!你跪到什么时候,我就陪你陪到什么时候。
小姑娘倔强地昂着头,大大的眼睛里盈了层薄薄的水雾,惹人怜爱。
风怜:这沈公子也是倔,从沈大人充军到现在都多久了……
风怜在她耳边轻叹了一声,霁月别过脸去,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件事。
……
齐昭的冠礼马上到了,齐敬霖特地差人唤他进宫。
齐敬霖:昭儿,冠礼一过,你可是真正成人了……
齐敬霖感慨万分,以前他对这个儿子并不上心,不知道他是怎样啼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亦不知他是如何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对他少时的印象只是一个沉默挺拔的小男孩。
是以,他并不清楚齐昭是怎样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只是觉得欣慰,齐昭能干,将来,齐晟会有一个好帮手。
齐敬霖:你没辜负朕当年让你执掌刑部的期望……等朕百年之后,你也别辜负朕……要好好辅佐你太子皇兄啊。
齐昭:儿臣明白。
齐敬霖:对了,你也该娶亲了吧?之前问你,你都说无心此事,可你都及冠了,再没个王妃也不像样啊。
齐敬霖慈爱地拍了拍齐昭的肩膀:
齐敬霖:朕跟你母妃说过了,觉得之前给你定的纪姑娘不错,名门出身,知书达礼……你觉得呢?
齐昭:一切凭父皇母妃做主。
齐敬霖:好,那朕就定了,明年八月份,你迎纪家女为曹王妃。
侯在门外的霁月自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齐昭在回王府的路上,脸色阴沉极了,一句话也不说,只盯着自己看,令她内心发毛。
上次因为受了伤,没及时反应过来,才叫他占了自己的便宜,这次他要再敢来那样的……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不过齐昭没对她动手,而是吩咐她:
齐昭:准备一下去凉州的行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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