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好伤后的齐昭被齐敬霖叫到御书房。
去的时候,齐敬霖还在批阅奏折,齐昭恭恭敬敬地等候着,昏暗的灯光下,父子二人的脸色都晦暗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齐敬霖才抬头,招手叫齐昭过去。
齐敬霖:此番朕和皇后罚你,你可有怨言啊?
小齐昭:是儿子无礼在先,父皇母后不过是依宫规惩戒儿子,儿子毫无怨言。
呵!不过是因皇后当年生齐晟时伤了身子,再无法生育,这些年父皇身边的美人不曾断过,皇子公主生了一大堆,自然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根本不允许任何人伤着齐晟罢了。
宫规只规定了打板子,没让人大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跪一个时辰。
可是,他敢不服么?
齐敬霖:嗯,不错。
齐敬霖笑了一下:
齐敬霖:昔年秦始皇帝给四子取名将闾,意为要门内互相扶持,希望将闾可以辅佐他长兄扶苏的意思,可惜啊……听淑妃说你开蒙的早,又喜欢看书,应该是知道秦的下场。
小齐昭:是……儿臣定当牢记父皇教诲,尽心辅佐太子。
齐敬霖对这个儿子的上道很是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奖,又赏了他两本书,便让他回去了。
御书房的门刚一关上,确保齐敬霖不会再看见他后,齐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恭敬的笑容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足以使人退避三舍的寒意。
凭什么?都是你齐敬霖的儿子,他齐晟什么都有,我齐昭却只有这个命?
何况,他也很讨厌这种,命被别人攥在手里感觉,哪怕那人是给了他生命的父亲。
不,那是父皇,不是父亲。
一字之差,天壤地别。
齐昭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磅礴翻涌的复杂情绪,脸上也恢复了平静,只有在看向手中书卷时,薄唇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冰花一般的冷笑。
父皇、皇兄,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一年后,凤仪宫的牡丹开败的同时,它的主人,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薨逝了,是那么突然,以至于她来不及最后叮嘱自己的儿子一句话。
齐晟哭的死去活来,就算他的身份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此刻,他也成了没娘的孩子。
皇后是今上尚为永川王时就聘为嫡妃的,是他的结发妻子,这么多年,共同经历了不少风雨,就算二人之间的男女爱情不剩多少了,也不是那种单薄的感情可以比拟的。
故今上十分悲痛,追封其为孝端皇后,风光大葬,也没有立新后,命吴贵妃和顾淑妃共同执掌六宫事宜。
时光荏苒,稚气未脱的少年郎长成了翩翩佳公子,得封曹王,离宫开府。
齐敬霖和淑妃都操心过他的终身大事,每每问起,齐昭只说公务繁重,还无心娶妻,不久前太后薨了,作为孙儿,齐昭须得守孝,纳妃一事,便不再提了。
齐昭领的差事是刑部的,掌管刑狱,刑部大牢关的不是阿猫阿狗,是真正的重犯,马虎不得,再加上最近受兵部职方司郎中投敌一事,牵连甚重,压在齐昭身上的事务太多,好容易才歇息一阵,喘口气。
送走齐晟,齐昭刚想躺下休息一会儿,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龙套:??:六哥!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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