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厢母子温情的戏码演足后,王夫人直接切入主题“彻儿,娘亲今日带你去姑姑家玩好不好?”
刘彻一惊,面上不显,一派天真无邪“姑姑家?哪个姑姑家呀?我才不想去。”
王夫人脸上依旧笑着,肌肉僵了僵,这个死孩子,他有几个姑姑可以被称之为姑姑?但想到自己的筹谋还是忍了下来,微笑道“就是你馆陶姑姑呀,还记得总给你送各种新鲜的小玩意儿的阿娇姐姐吗?就是她家的,你去不去?”
刘彻听到阿娇的名字,耳尖儿悄悄的红了,王夫人看见这孩子的反应就明了一切,哼哼,跟你老娘斗?你还差着火候呢。也不枉自己提前筹谋这么久,费尽心思搜罗小玩意儿在这小子跟前刷阿娇的好感。
刘彻终于松口,说道“有阿娇姐姐在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去姑姑家吧”心里对自己的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看法。
王夫人眼前一亮,哎,有戏
赶忙说道“那你还记得娘亲教你对姑姑说的话吗?”
刘彻眼神古怪起来,心里很清晰的记得前世自己在姑姑怀里说的那些话,昨日誓言仍言犹在耳,自己转眼就负了她,刘彻再次感觉自己不是个东西。
思绪收回,他还是一字一句的回答王夫人“若得阿娇作妇,当做金屋贮之。”不管怎样,当初他说的时候确是真心实意的,想给这个名为阿娇的姐姐一个美好的未来,可谁曾想世事无常,最后让她长门自缚一生的也是他。
人生如戏呀,其中情节辗转曲折,诸多情感起转承合又怎可与外人道?
现在有重来的机会,他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放过她?干脆从破坏这个金屋之诺开始,给她一个别样的新生。她本该是那逍遥天地自在人,又何苦为他囿于金玉庙堂?
刘彻内心几番挣扎,面上还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
宫车过矣,辘辘远听。齿轮已经转动,戏台已搭建,且看他此次能否改写结局?
到了长公主府,彼时的馆陶长公主正因为粟姬回绝婚事而大发雷霆,阿娇冷眼看着自己母亲发怒,馆陶看着她显得更为闹心了,“你就不知道拦着我点吗?”
阿娇皱了皱眉,起身倒了杯水给她,不紧不慢的说道“娘亲何必生气?我阿娇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非要吊死在刘荣这一棵树上,大汉的好儿郎何其多,哪一个不能嫁?”言语间满是不在意。她也确实不当一回事儿。
与太子结亲固然是好,若是结不成……那也就算了。
她阿娇还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委曲求全,丢了尊严。
刘彻进门听到这句话,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阿娇还是阿娇啊,这个性子是一点都没变。
一时间目光带了几分温柔的缱绻。阿娇回过头猝不及防撞入他眼眸,一时有些愣怔。这小子几个意思?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他每次见面都跟她抢外祖母的栗子糕的时候了?
阿娇的心突突直跳,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看到这小子脸上甜蜜蜜的笑,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果不其然,馆陶在看到刘彻后眼前一亮,“彻儿来了?”刘彻扑到馆陶公主身上甜甜的喊道“姑母”王夫人则跟在他身后向馆陶行了一礼,才坐下道“彻儿一直吵着要见公主,这不,我寻了个空档就带他过来了。”
馆陶与皇帝自幼感情深厚,情意非比寻常。况且近几年窦太后身体一直不太好,馆陶基本上隔几天就进宫服侍,而刘彻也总是陪在祖母身边,平常自然对这个子侄辈的孩子多疼一些,尤其是有了刘荣之事做对比,听到王夫人这般说,心里自然更加喜悦,抱着刘彻不肯撒手。以至于他想跑到阿娇身边待着的机会都没有,刘彻不由得暗自气闷。
阿娇看到刘彻进来吸引了母亲所有的目光,总算是放过了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松,开始悠哉悠哉的坐下来听她们唠家常。经过一番闲聊,总算是切入了正题,刘彻暗暗搓手,总算到了前世许诺的时候了。
馆陶开始问刘彻“你想娶媳妇吗?”刘彻“想啊。”她指着位列左右的百名长御,刘彻都说不好。她突然指向阿娇,说道:“阿娇好吗?”阿娇猛的抬头震惊的看向自己母亲,刘彻刚想回答“不好”毁了这门亲事,心脏忽然感觉一阵冰凉的痛意,疼的他再也说不出这句话,他转头看向馆陶和王夫人,她们仿佛静止了一样,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只有阿娇感应到他的不同,冷然的凤眸充满着探询。
他无奈一笑,只好如前世般说道“好啊,“若得阿娇作妇,当做金屋贮之。”直至他说完这句话,这种感觉才消失。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更多的是木然,难道遗憾不能更改吗?
那还要他重生回来干什么?
馆陶和王夫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始商量着如何把粟姬和刘荣拉下马来。看着他。碍事儿,索性把他俩赶出去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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