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找了一种蛊,叫同心蛊,也叫同命蛊。是一种子母蛊,服用这种子母蛊虫的两人将共享寿命,同生共死。
昌安将蛊虫给了白若安,说她要是愿意,可以拿这蛊虫给栀北续命。但毕竟栀北算得上是个将死之人,白若安若是要与栀北同生共死,就是要将自己的寿命分一半给栀北,白若安亏了。
但白若安愿意,她不觉得亏,反倒觉得若是能与栀北同生共死那肯定是人间一大喜事。
那场没来及办就无疾而终的婚事终于是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被再次提上行程,由于白曦被栀北托付给了昌安,昌安也本着认真负责的原则将白曦塞给了现在还没有继承人可教的太傅先带着练练手,以至于白曦被迫从山里跑的野孩子变成了哭着读书的傻孩子。
这会儿知道白若安和栀北要重摆婚宴,央着昌安将他送了过去,带着太傅留的作业去给栀北他们帮忙。
花晓和舒春也早早就过来帮忙,张灯结彩又是置办定制婚服,又是制作喜被纳棉花忙的不亦乐乎。白闫也跑来凑热闹,说白若安是她的侄女,栀北就没有长辈在世,干脆就让她来充当栀北的长辈算了,也算撑了个排名,让那些凑热闹的闲人不至于落下口舌。
白闫又说,要算下来她的夫郎应该同栀北同宗,所以当栀北的长辈也算名正言顺。柳初蛮也随着白闫来了,好些日子不见,再见她时,她依旧是一身异域打扮,脸上原本的阴郁此时散的一干二净,她同白闫肉眼可见的亲昵,初来秦安对什么都觉得新鲜,白闫就抓着她的手生怕她走丢了。
栀北来见她们时,白闫正抓着柳初蛮教她习字,柳初蛮黏着白闫,耍赖不想学,二人很是亲昵。柳初蛮看见了栀北,就冲栀北眨了眨眼睛。栀北其实很早就认识柳初蛮了,他们以前关系说不上多好,柳初蛮酿的酒好喝,栀北就常来了几次,后来柳初蛮给栀北送过一碟糖糕,然后他们就熟络了起来。栀北恰巧听柳初蛮说过她有个喜欢的人,还说她喜欢的和旁人不同,那个人是个英雄。
栀北来了又走了,他一句话也没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你呀。”
栀北走后,白闫好笑的伸手点了点柳初蛮的额头,无可奈何的笑骂了一句。柳初蛮笑着在白闫的脸颊蜻蜓点水般的落下一吻。
婚礼当天热闹极了,又是敲锣又是打鼓。花晓几乎把秦安的乐师都请来冲场子。除了白晏静公事繁忙脱不开身没来以外,所有人都来了。而白晏静的问候和礼物则是托昌安带来的,金光宝气的一堆,放在门口可显气派。
就连周芷晏都来了,他瞧着一身喜服的二人最后释怀般的叹了口气,露出一个笑来,也配合着说了几句吉祥话。
栀北照着盖头被送进了洞房,白若安陪着宾客吃酒。洞房内点着红烛,新棉花缝的红喜被格外松软,被褥里撒着花生桂圆之类寓意多子多福的坚果,栀北的视线透过盖头落在地上,忍不住的发笑。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白若安走了进来,栀北看见了白若安脚上的那双红色璎珞靴。
栀北心脏跳的如同打鼓一般,白若安一点点的将盖头掀了起来,栀北鬓边乌丝轻垂,发间别着金冠凤凰纹样,额间点着一模朱砂红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显得格外勾魂夺魄。
他们彼此相交着喝了合欢酒,温热潮湿带着酒气的吻交融在一起,月色恰好如此,月上柳梢头。
此日,二人醒的都很晚。夜间的热闹散去,院子里带着一股清凉。栀北忽的瞧见昨晚宾客宴席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他觉得好奇便走过去打开盒子,盒子里装着一对金镯子,镯子雕花精美,是北国特有的装饰纹样。
盒子底下还压着一封信,信是琨羽写的,大意的住栀北新婚快乐。栀北攥着信寻了出去,瞧见山道上的阿冥,阿冥看见了栀北,就笑了起来。
“这是殿下留在我这里让我在你新婚的时候送给你的。这是殿下最后的一个任务,现在我完成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阿冥对栀北说道。
“你要去哪儿?”
栀北问道,阿冥瞧着远处摇了摇头“随便去哪吧,去哪都可以……”
……
白若安陪着栀北去了琨羽墓前。蕲荮的墓碑是栀北立的,上面就寥寥几笔写了琨羽二字,旁边还立着一个小的墓碑,写着“琨羽爱子——蕲荮”一行小字。
栀北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留,就是将院子里开的海棠花摘了点放在了墓前,然后念了句“花开了”变离开了。
白若安又陪着栀北去了一趟北国的故地。北国已经覆灭了,但残破的城墙和大火焚烧后的一部分断壁残垣却保留了下来。蕲艾是没有墓碑的,栀北求到她当初跳下城楼的地方去了。
栀北站在城楼下,望着城楼巅,阳光刺的他眼前泛白,他轻声念叨着。
“幺妹,阿哥来看你了……”
“阿哥来晚了,你别怪我……”
“极光我去看了,你说得对,美极了。”
……
后来的后来,他们还有很多故事,会一直在一起永远都相爱着。
他们行走在黑暗中,伸手抓住了彼此,就做了黑夜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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