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北寻着人声转去。马车不知觉间已经停了下来,车帘被撩起,有人坐了进来。
栀北耳边有风挂过,栀北便知道是那个女人下了车,而他的身边坐了另外一个人。马车又开始行驶,这回的速度比先前慢了很多,栀北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身边的那人在训斥完女人后就没有再开过口,只是安静的坐在栀北身边。栀北衣袍下的十指悄无声息的攥在了一起,牵扯动了拷在手上的链铐,发出几声叮咚来。
“殿下?”
栀北试探着开口。
半晌,身边的人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嗯来。
栀北侧过头用蒙着方巾的眼看着殿下。栀北什么也看不见,但唯有这样,他才能光明正大的看着那位贵人。
“你要见我?”
殿下用余光瞥见了栀北的脸。这次他的脸上没有戴着面具,一副虽然被岁月侵蚀留下了细密的皱纹但是保养的依旧极好的面容露了出来,青丝随意的挽在脑后,替他平添了一份难得的温柔。殿下不笑的时候,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疏远和冷意,如果此时还有第三人旁观,会发现殿下竟然同栀北在面容上有三四分的神似。只是栀北恰巧蒙着眼,没了眉眼的对比,这份相似便被冲淡了许多。
殿下的声音这会并没有伪装,听起来低沉又清冷,入耳后像是五九寒天冰天雪地里唯一汩汩流动的寒泉。
“是。”
栀北应答说道。
“殿下打算将我关在这里多久?”
栀北沉声问道。
“到你说实话为止。”
“我没有撒谎。”
栀北眉头皱了起来,他没有揣测明白眼前这位殿下的用意。
殿下落在栀北身上的眼神似乎是在无声的控诉着自己的失望,半天他才从新开口,轻飘飘的说了道。
“你有没有说谎,我找白若安问问自然就知道了。”
殿下话音刚落,栀北的视线仿佛有了实质一般穿透了方巾赤裸裸的落在了殿下身上。他的手攥紧又松开,再攥紧,最后在掌心落下了一圈月牙形的血痕。
“和白若安无关,她只是恰巧救了我一命而已。”
栀北硬咬着牙关说道。哪知,殿下听栀北说完后却只是发出一声耻笑。
“你连自己母父唯一留给你的东西都给出去了,还说与她无关?”
栀北愣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寒意顺着脊背蔓延到了全身,栀北霎时间只觉得自己仿佛如坠冰窟,冰点的寒意将整个人的骨骼和血液全部冰冻了起来,他只要开口便能感受到一股股的寒意往外涌。
栀北有一枚极其宝贝的玉佩这并不是一个秘密,就连昌安都知道这枚玉佩栀北看的很重。但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的人除了白若安再无他人。
栀北一直装着自己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其实他或多或少还是记得一些的,记得他的母父虽然见的面不多,却极其温柔。记得他有个小妹,还记得有很多人叫他跑,别回头的跑。
但栀北都装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因为殿下不希望他记得,他就什么都不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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