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昌安曾经同栀北说过狼犬。

狼犬是在京都的宫里养出来的东西，似狼似犬，有狼的血性又如狗般忠诚。狼犬齿上有毒腺，毒素会令咬伤无法愈合，并且三日内便会从咬伤的患处逐渐溃烂，最后化为一摊尸水。京都的贵们养出了这种看家护院的怪物，当时白晏静就是被狼犬所伤，好在只是被狼犬抓挠所伤，伤不危及性命，但患处还是拖了一月之多才勉强愈合，这还是昌安刮骨疗伤的结果。

如今栀北只有一人，内力具失，也起趁手的兵器，甚至身边连个可以依托的人都没有，自然不敢贸然进入林子同狼犬相搏，最后栀北只得返回院子，从长计议。

关押栀北的地方虽然没有一个看守，但栀北却也不敢擅自离开。

可，狼犬是京都的东西，又为何会成群的聚集在暗殿的地方呢？除非……殿下同京都的女帝之间有所联系。

栀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殿下是一位贵人，似乎一开始所有人都这么默认了殿下的身份。不可直视殿下，不可不敬，不可忤逆。似乎在殿下的周围不知不觉间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圈子，那些红衣人不止是听命与殿下，更是信奉殿下宛如神明。

可如果，殿下与京都的那位有往来呢？那暗殿追根究底是不是只是一枚棋子，而京都里的那位假陛下，身后之人会不会就是……殿下呢？

栀北霎时间呼吸一窒。他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件并不起眼的事，就是那日京都大火无人生还的惨案，殿下也参与其中。

殿下是很少会参与暗殿的行动的，他是上位者，他只需要下达命令便可。在栀北的记忆里，殿下似乎从来没有杀过人，他手上从未真正意义上的染过鲜血。除了那夜的京都，据说女帝是殿下亲手杀死的。

那晚，几乎所有人都跟随殿下去了主殿，除了栀北。栀北单单被殿下指名点姓的要他亲自去京都宫里最偏的地方将那位最不受宠的小公主带回来。为什么是身体自幼孱弱，最不受宠，母父早逝的小公主，而不是已经展露锋芒，才学显露的太女，也不是武艺精良，一身红旗铁甲，驰骋疆场的二殿下。偏偏是小公主，也只能是小公主。

殿下原本要的就是一个听话的可以拿捏的又短命的傀儡。是栀北的一把大火破坏了殿下的计划，又或者是栀北的那把足以吞天地的大火替殿下做了收尾，大火吞噬了一切，包括殿下的每一项罪行。

其实，关于京都的事，栀北很多都记不清了，唯独小公主的事成了梦魇被刻骨铭心的记了下来。栀北只记得他任务失败，殿下发了很大的火，他领了罚，被打到半死。后来又发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栀北总觉得他见到了殿下。等他病好后，整个暗殿都对此时闭口不提，而殿下也在没有出现过，不久后栀北就正式领了他这个名字，出殿去做了新的任务。

除了小公主的任务以外，每一项任务栀北都完美的完成了。他替殿下杀了每一个殿下想杀的人，他替殿下染了血腥，成了殿下最顺手锋利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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