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白若安见过栀北眼里闪着光的样子,也见过它藏着伤的样子,可从来没有见过栀北一片死气的眸子。
白若安只觉得,栀北的那双眼睛在盯上她的一瞬间,身体里的热度被肆意吞噬的一干二净,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那么真实的感受过死亡。
“栀…栀北…”
白若安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也带上了控制不住的颤抖。猩红色从栀北的眼底蔓延到了整个瞳孔,白若安的声音就像是打响了狩猎活动结束的讯号,栀北猛的伸手将白若安一把摁在了怀里,还未等白若安反应过来,惊呼栀北怀里冷的刺骨时,栀北已经俯在白若安的脖颈处,下一秒犬齿深深的没入了白若安的皮肉。
栀北咬了白若安。
利齿刺破白若安的皮肉,滚烫的鲜血瞬间从破口处涌出,腥甜的血液涌入口腔,栀北伏在白若安的脖颈处大口的吞咽着从她身体里涌出来的血液。
栀北餍足的眯起眸子,他似乎在品食世界上最甘美的琼汁甘露。
剧痛令白若安短暂的失神,待反应过来栀北到底在做什么后,白若安控制不住的疯狂挣扎起来。
“栀北!”
白若安声音沙哑,因为挣扎的原因,栀北束缚着白若安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血液流逝的寒意一点点的侵蚀着骨髓,白若安的手攥紧又松开,她疯狂的拍打着栀北,将他的胳膊挠出一道道血痕。
因为白若安挣扎的原因,原本的咬伤被撕扯的血肉模糊。栀北来不及舔舐的鲜血便顺着脖颈溅落在雪地里,和栀北的血混在了一起,像是一朵朵在雪地里开出的艳丽的花。
白若安血液流逝的越来越多,她大口的喘息着,像一条搁浅的鱼。她的鼻腔满是酸涩,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白若安想到了花晓说过的话,蛊毒正在一点点侵蚀着栀北的理智,他总会变成疯子。
当时白若安还信誓旦旦的反驳过花晓,没想到会应证的如此之快。
白若安觉得会死在这里。但是没有,栀北很快就松开了犬齿,用舌尖一点点的舔舐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又满是怜惜。白若安被栀北抱在怀里,他们相拥的地方逐渐变得温热起来,她的后背抵在栀北的胸口,竟然成了雪地里唯一的温暖。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白若安模模糊糊的就蜷在栀北怀里睡了过去。
在梦里,没有枯木林,也没有漫天的大雪……
……
白若安醒来的时候看见的第一眼是自己卧房的横木房梁,她眯着眼睛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经历了一场荒唐的噩梦还是……
很快,白若安就皱起了眉头。因为脖颈处的抽痛明显的提醒着她,在枯木林里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栀北真的在大雪里像一个凶狠的畜生一样咬破了她的皮肉,贪婪是吮吸着血液。
白若安一下子默然不语。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伤口已经包扎过了,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轻轻一动就疼的白若安直抽冷气。
她抿了抿嘴唇,从床上爬了起来。身上染了血污的衣服已经换过了,窗外的天还在下雪。这场雪似乎下了很久,久到白若安从里到外都觉得寒冷。
白若安穿好衣服,裹了一件厚绒披风,将伤处仔细的掩好,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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