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请。”谢簌黎并未让老人家起身,自己拿剑到了他面前,虽然只是初次相见,她却并不抗拒端国公想要看应辞剑的想法。
君子之器人人赞之,端国公也是爱剑之人,只是沙场征伐这种兵刃着实少见,他拔剑出鞘在面前端详了一二,又小心的收了回去:“是邱见雪大师的手艺,能得他赠剑也足见你不是俗辈。”
邱见雪与雁南飞并称当世铸剑名师,凡是出自他两人之手的无一不是传世名剑,只是邱见雪大师归隐江湖难觅踪迹,雁南飞专供皇家,传世名剑已然很难见到。
谢簌黎接过剑,遗憾得说:“晚辈并未有幸得他老人家煅剑,此剑是师父留给我的。”
若要再说下去势必会提起谢清的名讳,勾连起伤心往事。
但姚勰还是问了她,她只能答说:“家师是不寒宫宫主谢清。”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姚勰端茶的手停顿了一下,这是一个多年未听过的名字,他的女婿炽平候顾齐光在世时,还带谢清来府上做过客,一晃已然过去数年。他没有儿子,就把顾齐光视为亲子,却不想夫妇二人亡于朝堂暗涌,而他一直珍视的好友却死在了他征战过的土地上。
“好孩子……苦了你们了。”难得动容的端国公此时声音也不由有些颤抖。
连翎见状连忙道:“您老切莫伤怀,注意身体。”
“是,他们都走了,我也老了,大越的未来还是要靠你们去支撑啊。”
之后两人在国公府用了晚膳,端国公也未再退拒让谢簌黎替他诊了脉,总得说起来他的身体还算康健,但到了这个年纪单陈年旧伤和常年郁结于心就足以让人颓败。谢簌黎开了个药浴的方子,让他闲暇时用热水泡一泡脚,以来缓解旧伤带来的骨痛。另一剂主要是温良滋补,做成药丸后不苦不涩,入口不会难以下咽,这味药要等谢簌黎做好后送来,所以又相约三日后再登门造访。
心情畅快,不要过度忧思之类的话谢簌黎自然也说了,但谁都心知肚明,若是能化解的惆怅自然也不能称之为惆怅了。
出了府门后两人散步在街上,街边的摊子都燃着油灯卖起了夜市,谢簌黎说:“我还以为国公爷这么急着把你召来是要说使团的事。”
“他不会这么早向咱们透露的。”连翎抽走了她手里的应辞剑随机拉住了她的手。
谢簌黎被他这小动作逗笑,拉着他的手往上抬了抬,嬉笑说:“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呀,小王爷。”
她的声音悠扬婉转,末了念“小王爷”三字时更是透露出些许得意和狡黠,饶是如此所说,却也并未松开连翎的手,任由他握着。
连翎笑了笑,解释刚才的问题:“此事事关重大,他信的人是吴帅不是咱们,不过等下次见面估计就要谈这事了。”
他见谢簌黎往旁边的馄饨摊瞅了瞅,浓郁的香味从那边飘来,饭是刚用过没多久,可奈不住肚子里的馋虫。不过他觉得谢簌黎的确该多吃点,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每次碰到都是骨头,想到这他轻快的说:“想吃小馄饨吗?”
听了连翎的话谢簌黎眼前一亮,拽着人到了馄饨摊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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