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翎先扶着谢簌黎上了马,自己坐在她身后,一拽缰绳迈过营门向飞仙城内奔去,马蹄踏过吊桥,两人衣袖飞扬而过,忙着搬运的兵士只看见连翎的疾驰入城的背影。
军马训练有序,此时背上载着两个人速度也不减退多少,连翎一双手臂把谢簌黎安稳的圈在怀中,说着“坐稳了”一边加快了马蹄的速度。
伤痛会让人的思维迟钝这话一点也不假,谢簌黎此时还是懵的,却还是任由连翎摆弄:“主将未得帅令擅自出营,连大将军是又想挨一顿骂吗?”
“大不了挨一顿打,家常便饭了——”连翎腾出手来把氅衣的兜帽扣在了谢簌黎头上。
沿着主街行进片刻,连翎就勒马从小巷转至街坊,到了家支着棚子卖茶饭的摊子才停了下来,他先跳下马来又小心翼翼的扶了谢簌黎下来,带着人往摊子里走去。
摊子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和连翎似乎是熟识,见连翎朝摊子走来连忙笑脸迎道:“连将军来了,又打了胜仗了吧,你可好些日子没来了,想不想吴婶的手艺。”
“可不是,这不勤赶着来了,”连翎轻车熟路的搬开长板凳,“来簌黎坐这。”
吴婶手上功夫麻利,仔细抹过一遍桌子后又上了茶水,中年的女人对漂亮的小姑娘也没有抵抗力,忍不住多瞧了谢簌黎两眼,夸赞道:“这是带了朋友来啊,姑娘生的可真俏啊,瞧这精气神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您别夸了,她害羞。”连翎笑着跟着打趣道。
谢簌黎也不是真的不近人间烟火,挽了袖子随意的坐在长凳上,跟着连翎喊起了婶:“您别听他瞎说,婶婶也唤我簌黎就行。”
谢簌黎说的是大越官话,和三关的口音还是有些许的差别,幸得平日里交流没什么障碍。
一旁的男主人已经提刀切起了葱花,刀刃触碰案板的声音碰碰作响,他瞅了一眼还在闲话的自家夫人,道:“你别在那和连将军闲话了,问问孩子们吃什么。”
“我在这歇会你还不乐意了,甭理他,今日吃点什么,还是煎鸭子和炙羊肉吗?今日五花肉鲜,东坡肉你叔也能做的。”
“不了,婶您看着做几样小菜就行要清淡些的。”
听了这话谢簌黎明白了大半,这人纵马疾驰就是为了带自己来吃顿舒服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不好。
这还是因她年幼时疏于照顾伤了脾胃落下了病,谢清在世时帮她悉心调养了许久才没有发作过。自师父故去她无人看管,行走江湖三餐不定又引起了旧病,这才又小心起饮食来,极少碰辛辣油腻之物。
军营里没那么多讲究,将士们为了补充体能油水都是供给的尽量充足,谢簌黎起先还能面不改色的一同吃些,两顿过后原形毕露,故而每次吃饭都躲去一旁。
不等谢簌黎开口,吴婶先关切了起来:“怎么突然改吃素了,上次和小扬他们几个来不还嚷着没吃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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