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史编撰极受皇帝重视,参与之人除礼行司司首宋文外,还有当代大儒孔维贤老先生。
此人才学渊博,志存高远,门生遍布天下。还时常开坛授课,为寒门学子大开方便之门,本科状元燕青流便是他的得意门生。
百里辰钰的开蒙老师也是这位孔老先生。所谓三岁看老,虽多年未见,孔老先生对百里辰钰还是一直念念不忘。
“当初若不是你爹执意将你送去青虚山,老夫定要将你收归门下。”
“辰钰自幼身体孱弱,家父也是怕辰钰早夭,才送去青虚山习武强身的,还请先生莫怪。”
“呵呵,老夫怎会见怪,当初是怕你爹把你培养成一介莽夫,可惜了你这才思敏捷。如今看来,倒是老夫多虑了。”
“先生过誉了,能够再次聆听先生教诲,辰钰荣幸之至。”
“如今你年纪尚轻,做个闲散驸马未免珠玉蒙尘,可有何打算?”
“陛下有旨,辰钰终生不得入仕。能追随先生著书立说,也不枉此生。”
百里辰钰始终不卑不亢,谦逊平和。
孔老先生心底不禁愈发赞赏,如此年纪竟能心性淡泊至此实属不易。相比之下自己的学生燕青流虽也是才学过人,却是少了这番通透,多了些急功近利。
至此,对百里辰钰愈发的另眼相待。
这一日秋高气爽,凉风习习,礼行司内却是一片唇枪舌剑,火药味十足。
只因典史编撰进入了通史番外篇,各种古籍阅尽,有关西祁的记载不过寥寥数语“三面环山,一面临海,民风彪悍,不习教化。”
“我可听说,这西祁之人都会妖法,个个青面獠牙,如同鬼魅。”
“我也听说,西祁之人会呼风唤雨,甚是了得。”
……
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无边际。
燕青流趁机站出来道:
“依在下之见,西祁不过弹丸小国,且从不与他国交涉,固步自封至此,定不足为虑。”
说着便转向百里辰钰,
“不知驸马爷有何高见?”
百里辰钰莞尔一笑道:
“未窥全貌,不予置评。”
“呃……”
燕青流略显尴尬,随即一笑道:
“驸马爷也太过谨慎了些,如今我等参与典史编撰,不就是要广开言路,各抒胸意,方才得出真理吗?”
“燕兄严重了,在下不过是对西祁之事知之甚少,不敢妄加猜测罢了。”
此刻百里辰钰想到了木子兮,听闻他曾游历西祁,回府后定要向他请教一二。
孔老先生听及此,抚须暗赞,看向百里辰钰的眼神就更多了些赞许。燕青流如此机敏之人,自然看到了孔老先生的表现,心下甚是不平。面上却一派风轻云淡,照常与大家探讨细节。
窗外天高云淡,枝影摇曳,好似这天地之间都如这秋色一般,灿烂平和。殊不知,在离此不远的一处窄巷内,有一门窗封闭的屋舍,当中端坐一看不清样貌的黑衣人,手边只有豆大的一抹烛火颤巍巍地亮着。
他伸出一只莹润肤白的右手,提笔写下四个大字:百里辰钰
那字写得端方雅正,与他这一身邪气十分不配。下首跪着两个身穿夜行衣之人,看清了字迹之后,便隐进了黑暗。
那人抬起右手,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放在烛火上燃尽。然后,那豆大的烛火便熄灭了,屋内再没有一点儿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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