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始终是那句“等着功成名就,我们的孩子大了便去归隐山林。”盛锦知道他忘不了先皇后离世的痛,遂时常念着,而她却也一直陪他,一直走到了今时今日。
封后之后皇帝精神好了许多,变得也多,皇帝更信奉那些道士了,凡百元首有谁能安享晚年?
许是贪心不足,总要岀些事,这样大半年,终于是撑不住了,皇帝去前太子邹晗长伴君侧伺候汤药,孝感天下。
“阿耶可还记得阿娘?”四下除了盛锦再无第四人,说话也不必避讳。
皇帝一愣瞥了眼盛锦,可邹晗已经忍了许久,走到今日,该是他为宣皇后报仇的时候了。
当今皇帝疑心重,宣皇后又是外域血统,他哪能放心将这皇位传到有外域血统的人手中,倘若发生变故,没了宣皇后的存在,邹晗与外族也没有太大的亲缘,真是为自己铺了许多路,为他这江山不惜杀妻。
皇帝本是嫡次子,先太子也就是已逝的钰王,因为先帝病重时调戏了一个刚入宫的宫妃,被贬去了边塞苦寒之地,先帝被气得直接一命呜呼,皇位这才临时落在了当今皇帝头上,一路靠着宣皇后母族才稳住帝位,登基后宣皇后母族也是水涨船高,外域地位几乎无可撼动,甚至达到可与郧朝匹敌的地步,可这时宣皇后便突然病逝。
“有人说是阿娘福分薄,我想阿娘也不该被锁在这金笼子里头。”说罢便抽出一旁的剑,双目怒火冲天“那日,我就在窗外,我瞧得一清二楚是你杀了阿娘!”说罢便不再多言,利索地给了他一剑封喉,一旁站着的细辛眼中没有丝毫畏惧,更多的是欣慰,她不是旁人,她与宣皇后是异母小妹,两人感情甚好,宣皇后和亲时她不过才十二,宣皇后忽然病逝她本就疑心,随着找到邹晗她才得知真相,这场复仇她已经准备了不知多少个年头。
忽然一个小黄门闯了进来,小黄门正要呼喊,盛锦握住披帛便将,三两下将他捆了起来,邹晗恨皇帝入骨一时忘了盛锦也在一旁,上前便杀了那黄门。
被血溅了一身的盛锦,吓得跌在地上,丢了剑立马将她抱住,连忙脱了有血迹的衣物扔开,她很怕血,那次白莺莺的人去杀她,死里逃生的她就是在血泊里捡到的他“阿妤,阿妤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瞧见这些腌臜之事。”
许久盛锦才止住泪,强行撑着反去安慰邹晗“没事有我永远会与你站在一起。”
两人紧紧抱着,细辛令人进来清理皇帝的尸身,宫里开始鸣钟,大大小小官员由四面奔来,邹晗早已带着盛锦换好了新衣衫。
诸多谥号里邹晗定了个恢这个字,郧恢宗的后事由礼部办得极为妥帖,邹晗从东宫搬到了金殿里。
这几日盛锦都与官夫人些一同跪在棺前,午膳后才见着萧蕴,盛锦急忙前去拉住她的手想与她说说话,她却生分许多,如今她行礼不像从前那样有些别扭了,更为端庄大方了些“皇后娘娘金安。”真是太陌生了。
摆了摆手身后的侍女便退到了后面“阿蕴可还与我闹别扭?”说着便挽住她的手往她身上贴,活像只粘人的猫“阿蕴可有喜欢的人家,让我帮你想看想看?”见她不应便扯了扯她的袖子,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我错了嘛,你有什么便同我说便是,可莫要叫我猜你心思。”
萧蕴抽出手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皇后殿下不会懂的,臣女还有事告辞。”说罢便行礼走了,只留盛锦一个人在那里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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