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汀外,一个小厮懒懒地扫着地,一副有气无力的可怜模样。
忽地,一只遒劲有力的手拍在他的肩上,把他唬得一愣。
他抬眼一看,“樊公子,您来了。”来人面露笑意,“二仲,你家公子呢,怎么让你做这洒扫的粗活?”
二仲苦着脸,“我乱说话让公子生气了,公子罚我呢,樊公子,替小人求个情罢,公子正在书阁读书呢。”
樊越气定神闲地抽出一把折扇,在他的肩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你呀,嘴碎,祸多。”
二仲讨饶,“樊公子,小人不过多说几句,况且,那柳家的二姑娘确实不是公子的良配。”
“人微言轻,莫论主家事啊。”樊越摇了摇头,大步踏入汀中。
正巧,一个红衫女子怀抱琵琶,款款走来,和他打了个照面,她微微一笑,把一只染红蔻丹的玉指含在唇角,风流一笑,“樊公子,近日怎么不去菡萏院坐坐,给我们写点新的曲子词呢,老是唱那几首,腻死人了。”
樊越让她这么一看,心神荡漾,春情丛生,“佩娘今儿个真是好颜色,人比花娇。”
佩娘笑而不语,娇娇地倚着栏柱,“樊公子的嘴还是那么甜,我都是人老珠黄的年纪了,哪里还能和花比?”
“名花饰美人,心心两相欢。”樊越忽而捻起丛中的一朵牡丹,快步上前,轻轻插在佩娘发髻上,佩娘微怔,眉眼盈盈,轻笑出声。
正在二人情意缱绻之际,一道冷冷的斥责响起,“可知礼义廉耻?这是何地?什么不干不净的人都能随意进出嬉闹?”
“原来是柳家二妹妹,失礼了。”柳细雾不屑一顾,侧过脸去,“哼,樊公子的妹妹我可不敢当。”
“家中有训,不敢随意认亲,不可随意交友,别过。”话音刚落,她便骄矜地昂首离去。
樊越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含笑,眼底划过一抹厌恶,“柳妹妹慢走,今日是我们的不是了。”
佩娘神色自如,“樊公子,我也先走一步了,院里的姐妹们还等着这琵琶呢。”
“好,她的话,不必放在心上,待明儿我亲自给你们姐妹送了词去,数月前,填了几十首词,一直想着送去,哎,事多难抽身。”
佩娘微微一笑,“记着就好呢,明儿个,我们阁中才排了舞,正好一看,不枉你走这一趟儿。”
樊越正待细问,佩娘已然转身离开了,留下一个娉娉袅袅的背影,新簪的牡丹花忽地坠地,被风一吹,咕噜噜地滚到一边,佳人不知,环佩叮当,兀自离去了。
“子上,你好生多情,若把这风流心思多用在治学上,岂不教令尊心喜?”来人轻飘飘的话让樊越不由脸红,他咳了两声,面露难色。
“周兄莫取笑我了,读书的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索性腆着脸皮,借读书人的名,做个闲人也罢。”
周济原不置可否,“又出什么事了?”
樊越凑到他跟前,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周兄,你瞧,这是我捡来的?”
“此物,看似普通,却另有玄机,何处捡的,快还与其人。”周济原翻看了玉佩后,撂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便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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