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吴氏房内,令徽先向她行了礼,问了安,便乖乖地坐在一边。
片刻钟后,一个头挽垂鬟分肖髻,插戴金簪翠佃,身穿碧色织锦裙的妙龄女子从屏风后慢慢走出。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端坐着的令徽,眼神不善,继而无视令徽,径直走到吴氏身边,对着吴氏娇声道,“娘,芙儿这身装扮如何,穿去那杏苑诗宴是不是好得很?”
“好好好,芙儿,来,见过你大姐姐。”
“大姐姐。” “二妹妹。”
赵云芙不情不愿地向令徽行了个虚礼,令徽也连忙起身回礼。
她看着赵云芙的脸色,暗暗想着,以后还是少见她的面为好,自己让她不喜,若是常见面,难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一阵穿堂风吹过,令徽吹了冷风,咳嗽不止,如娘连忙给她拍背。
吴氏见了,便淡淡地说,“这风寒还没好全,还是不要在外面久呆,免得病得更重,今儿我这也没事,你回去歇着呗。”
“是,多谢夫人。” 令徽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润,眉目动人,神情恹恹,似那春后阳光晒暖的袅娜柳枝,柔而软,轻而灵。
赵云芙幽幽地打量着她,心中嘀咕,“生得真好,完全随了她那劳什子娘吧,跟爹一点儿不像,哼!”
她随意转玩着腕间的赤金缠丝手镯,想着令徽那雪白的手腕,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东西若戴在那雪腕上,必然灿灿的好看。
如此想着,她又觉得自己的主意好笑,心中念道,我自个的东西,凭她是什么样的美人也不配戴去。
病恹恹的令徽没有过多精力去注意赵云芙,听了吴氏的话,便对其恭谨地行了一礼后,在如娘的搀扶下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吴氏叹了一口气。
“娘,怎么了?” 赵云芙捻了块糕,慢慢吃着,不解地看着吴氏。
“没事,娘有些累了,你不是要去诗社吗?让下面人好好准备准备。”
“那娘歇息着,芙儿去了。”
“去吧。”
赵云芙面带笑意离开了,吴氏望着她的身影,眼神沉寂,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怀语,你进来。”
“夫人,这是表少爷送来的。”
吴氏接过怀语奉上的物件,一封书信并一块精巧的白玉佩。
她翻看着书信,眉头紧皱,“子访这孩子,有心了,只是婚姻大事,哪能儿戏?当时不过两家随口一说,怎么能当真?”
怀语走到吴氏身旁,伸出手来轻轻替她按头,“小姐还小呢,不到结亲的年纪,怎么现在就把这玉佩送来了?表少爷实在是鲁莽了。”
吴氏闭上眼睛,疲累地说,“我就芙儿一个女儿,从小又不能养在身边,心里已经愧疚得紧,若不为她挑个好夫婿……”
“夫人别担心,这儿是京中,小姐定能寻个好夫家,至于表少爷,奴婢想……”
怀语弯下腰,附在吴氏耳边,悄声说出了她的打算。
吴氏先是一怔,继而眉目舒缓,睁开双眼,笑意幽深。
“你这丫头,去吧,注意别让芙儿和他碰面。”
“是。”
怀语领命离去,吴氏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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