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江上的宁静被一阵利刃缠斗声打破了。
船上的人开始慌张地跑动,只听见凌乱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几声惊惶的呼喊,“有水匪,快逃啊……” “啊……” 几声惊叫之后,四周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令徽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她的颈间已经被一把利剑抵住,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她闭着眼,心想,今日只怕难逃这一劫。
“哟,小娘子好细的腰,转过来看看。” 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颈上的剑也用力压了一下,令徽忍着不适蹙眉转过了身。
那匪徒见了她的容貌,脸上露出一副下流神色,令徽见了,心中作呕,面上却作出一副十分惧怕的柔弱姿态。
“原来是个这么可怜可疼的小美人,今日,我就好好疼疼你,让你快活快活,哈哈……” 说完,他便扔了铁剑,扑到令徽身上,令徽被她扑倒在船板上,她又惊又怕,还感到一阵恶心。
令徽不停挣扎着,在那人的嘴要碰到她的脸时,她握住刚刚趁乱从头上拔下的银簪子,狠狠地刺入他的颈中,一股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哭着拼劲全力推开那匪徒,却没料到,那匪徒凭着还吊着一口气,凭着仅剩的气力想杀死她,令徽被他掐住,喘不过气来,脸色憋得通红,十分痛苦。
正在这时,她感到颈间一松,掐住她的那只手滑了下去。
随后,令徽觉得眼前发暗,她无力地瘫坐在船板上。
这时,一双强有力的手按在了她的肩头,她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如寒星般幽暗深邃的黑眸。
她愣了愣,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容貌俊美,身形修长高大的男子。
他身着一袭玄色紧身袍衫,立于这天地之间,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浑身散发出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强势的压迫感。
看着他,令徽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心中有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她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喻缙看着她,心中也感觉十分异样,确实是她,只是她如今看着年岁甚小,娇艳的面容中还显着几分稚气。
看着她面上的血污,他不知为何,又想起那些古怪的梦,心中感到十分不适,竟鬼使神差地拿出巾帕想要替她拭去。
令徽吓了一跳,她轻轻避开了。
喻缙僵了一下,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
“多谢这位义士的救命之恩,敢问尊姓大名?”
耳边响起了令徽清丽而略带稚气的嗓音。
喻缙看了看年岁较小却一派老成的她,脸上涌出了一丝笑意,他看着令徽对他似有畏惧的模样,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便严肃地问,“怎么,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随后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她,令徽被他这么一问一看,十分茫然,还有些害怕。
她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喻缙,又迅速低下头,“义士,你,你是记错了吧,我们应是素未谋面。”
喻缙看着她,也自觉刚刚的言行不妥。
他想,自己重活一世的经历实在是荒诞,她又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样?便对令徽解释道,“姑娘,刚刚是在下冒犯了,只因你与我的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似,我并无他意。”
令徽听了,勉强起身行了一礼,虚弱地说,“义士多礼了 ,我并未觉得自己被冒犯,我在这里再次拜谢义士的救命之恩了。”
喻缙还欲再言,只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又急又乱的脚步声。
他转身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部下和赵义等人已经处理好匪徒之事赶来了。
令徽看见了他们,顿觉心中松了一口气。
跟在赵义他们身后的如娘一眼就望见了满身狼狈的令徽,她心头一凉,连忙赶到令徽的身旁,把她搂在怀里,拿巾帕给她擦着身上的血迹,焦急地哭问,“姑娘,你这是伤着哪儿了?”
令徽靠在如娘的怀里,她忽然觉得委屈无比,刚刚所有压抑着的情绪都有了释放的地方,不由也呜咽起来。“如娘,你怎么才来,我好怕呀……呜呜……”
“如娘在呢,姑娘,好姑娘,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 如娘心疼地轻拍着令徽的背,哄着她。
喻缙看着此刻缩在如娘怀里如幼猫一般的令徽,看着她流泪时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想起刚刚她反抗匪徒和面对自己时的样子,以及,前世她决绝赴死的样子,心中有了丝丝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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