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极力忘却自己是个天残地缺之人,伪装成一个普普通通的正二品官员,可就是有人非得揭开他的伤疤瞧上一瞧。
验身这种恶劣的风俗准确的长在了林珩的厌恶点上,简直就是为了恶心林珩而存在的。
往年他能通过给敬事房送银子避免,可今年……
林珩苦笑一声,将自己摔在床上,不着边际的想。
林珩:(难不成这是老天在提醒我,我不是个正常男人,让我安安分分当个太监吗…)
瘫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他突然想起他和黎肆借钱来着…
林珩再次垂死病中惊坐起,在黑暗的床上摸摸索索,果不其然摸到了黎肆给他的银票。
他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是个什么面额,一面还嘀嘀咕咕。
林珩:说借他就给,这傻弟弟以后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
虽然嘀咕是这么嘀咕,但他也明白黎肆的馅是什么色,也没真心实意的担忧。
他几乎都要钻进银票了,还是没能看清是多少钱。
林珩叹了口气,也不再执着,重新躺平将银票放在枕下,蒙上被子就开始睡觉。
该怎么办呢……
几乎是同一时刻,二皇子府中。
陷入深度睡眠的楼虞猛地睁开眼睛,唇色煞白。
他捂着心口缓缓坐起身,头发一缕缕的粘在他俊雅的侧脸,好似刚被人泼了迎面一盆凉水。
楼虞呆滞的盯着眼前的虚空,面上神情尽是惊魂未定的恐慌。
他轻轻揉着仿佛还在隐隐作痛的心口,低喃道
楼虞:是梦吗……
低柔的声音恍若蚊鸣,一阵狠疾的冷风吹开他的窗子,虚弱的低喃被掩盖,如同刚才梦中真实的痛楚一般消散,恍若从未存在过。
楼虞被二月还有些冷的凉风一吹,身子轻轻瑟缩了一下,却也将浆糊一样的脑子吹的清醒了些许。
他闭了闭眼,撑着仿佛比平时沉重了两倍的身子关上了窗子,又坐到了床上,凤眸中透出些许怀疑。
楼虞:真的…是梦吗?
方才心口如同百爪挠心的痛楚不似作假,梦中断断续续的片段如今却模糊的想不起来,只隐隐记得一株无叶的奇花,花瓣洁白似雪,花蕊鲜红如血。
楼虞的眉头几乎要蹙成个疙瘩。
楼虞:这花我好像见过,在哪来着……
楼虞拼命搜刮脑中记忆,却始终没有那株诡异花朵的影子。
可能人就是这样,当需要记忆中的东西时,永远搜刮不到,而当不需要了的时候,反倒记忆犹新。
楼虞苦思冥想的半天也没能想出半点眉目,反倒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么一株无叶蕊红的白花。
他见越想脑中记忆越模糊,索性不想了,起身点上灯,坐在了案前,将记忆中的奇花画出,准备天明时去问问博览群集的颜钰。
楼虞低着头望着纸上栩栩如生的花朵,拿起平时用作批注的朱笔,在花蕊上点上一点鲜红,他直觉的觉得这一点鲜红是整朵花最重要的部分。
纸上花朵原本与街边野花没什么不同,不过是没了叶子,但一有了这点朱红便奇异了起来,在蜡烛暖黄的光芒下平添几分诡异。
楼虞画完便熄了灯,将那张纸折了两扣压在砚台下,心事重重的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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