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距燕京东城门一百里的官道,一支锦衣卫押着的,长达二十多丈的镖队浩浩荡荡的行进着。
裴总旗没好气对王总旗道
裴总旗:行了行了,今儿个就走到这吧,瞅着这天色估计不到一个时辰就得黑下来,再急也不能让兄弟们赶夜路不是?
王总旗看了眼天色,点点头道
王总旗:成吧,在下一个驿站休息!
是夜,月朗星疏,万籁俱寂。
一个人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凑到北镇抚司货物旁边,小心翼翼的拔出绣春刀,准备撕封条。
他刚准备动手,就听一声怒喝
锦衣卫:干什么的?!!
裴总旗:………
他转过身,被那个锦衣卫举着的火炬晃了下眼睛,他下意识避了一下。
裴总旗:诶诶诶!干什么呢啊?!是我!
那锦衣卫看清楚人后,心下疑惑。
锦衣卫:(南镇抚司的裴总旗怎么到我们这来晃悠了?)
虽说锦衣卫心中疑窦丛生,但裴总旗终究不是他一个普通锦衣卫能质问的,他拱手道
锦衣卫:裴总旗。
锦衣卫:不知您深夜到我北镇抚司的队伍中有何要事?
裴总旗心虚的摸摸鼻子,色厉内茬道
裴总旗:本旗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北镇抚司的区区小吏来过问吗?!
那锦衣卫连忙低头请罪道
锦衣卫:总旗恕罪,是我僭越了。
裴总旗摆摆手道
裴总旗:只此一回啊!
那锦衣卫直起身子,默默的盯着裴总旗。
裴总旗让他盯的浑身发毛,皱眉斥道
裴总旗:盯着本旗干嘛?!干你的事去!
那锦衣卫不得不退下。
没了人看着,裴总旗拿出了藏在身后的绣春刀,干脆利落的划破封条的纸糊,轻手轻脚的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迎着月光微微闪着银光的丝绸。
裴总旗蹙着眉摸了摸那块丝绸,嘀嘀咕咕道
裴总旗:没什么问题啊…最普通的丝绸了啊…
他往下翻了翻,手突然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件,他手一顿,随即迅速翻开上面的那一层丝绸,他蓦地瞳孔一缩。
裴总旗:这!
只见普通的丝绸下,露出了闪着寒光的铁器。
是一套军用盔甲。
裴总旗惊诧的往下翻了翻,只见这箱子只有最上层是丝绸,底下全是盔甲。
他慌乱的盖上箱子,两手不停的搅弄着,呼吸急促。
私运军需物品是等同于谋逆的大罪,大皇子此举…
怕是京城要变天了。
裴总旗收拾好情绪,回到了驿站大堂。
裴总旗:小二,纸笔。
燕京,南镇抚司。
陆姜打开鸽子递过来的纸卷,一目十行的看着。
看完后,他面色不变,微弱的烛光映着他冷厉的面庞,眼底显得更加深沉,令人看不清,摸不透。
陆姜:这是罪证啊…也不知道这案子将来归不归我们南镇抚司管…
南北镇抚司这些年来矛盾愈发尖锐,连带着陆姜这个原来耿直纯粹,快言快语的副指挥使也愈发心思深沉,机关算尽。
如果是几年前,陆姜可能会想也不想果断支持楼虞扳倒楼熙,可现在,南镇抚司如今出于弱势,他不得不为南镇抚司考虑。
若是这宗大案交由南镇抚司申理,那南镇抚司也能在北镇抚司面前直起腰板,扬眉吐气一回。
但若是楼虞将这宗案子交给了东厂或者任由它依照正常程序给了大理寺,那于他陆姜,于南镇抚司只有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他的手指摩擦着那纸条,好一会才缓缓将它探向摇曳的烛火。
陆姜静静看着火舌舔过纸条,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焦黑,渐渐地,整张纸条化为灰烬。
他微微后仰着身子,双手交叉垫着下巴。
陆姜:明日…
明日,他要探探楼虞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把自己当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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