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无羡):蓝湛蓝湛,你把绳子牵一牵呗。
蓝湛(忘机):为何?
小苹果很聪明,又不是不会跟在他身后走。
魏婴(无羡):赏个脸,牵一牵呗。
虽然依旧不解为什么魏无羡的笑容那么灿烂,蓝忘机还是依言把小苹果的缰绳牵了起来,握在手里。
魏婴(无羡):嗯,就差个小明。
魏无羡嘀咕一句,脸上的笑把眼睛都挤得眯起来。
蓝湛(忘机):什么?
魏婴(无羡):没什么。蓝湛,你真是个好人。
蓝忘机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一句,看他的目光越发奇怪了。
魏婴(无羡):我忽然发现,我怎么这么坏。从小就坏,我现在跟你认错,还来得及吗?
蓝忘机微微一扬眉,这样的表情对他来说是极难得的了。他反问道。
蓝湛(忘机):认错?
这个人以前每次说要跟他“认错”,往往是另一场更严重的错误的开始。
魏婴(无羡):不要这幅表情嘛。我是认真的。唉算了算了,过去的旧账就不翻了。
现在想想,很是为当时年少的一些旧事汗颜。魏无羡心道:“可能因为蓝湛总是板着一张脸吧……我就是爱看他生气失控的样子,所以才总是不由自主地要撩拨他。实在是很恶劣啊!”
还好蓝湛没有真的讨厌他。
明明是在逃命路上,魏无羡却一点儿也紧张不起来,骑着一头小花驴,前边有蓝忘机牵着绳子引路,满心都是飘飘然,自在犹如腾云驾雾。只觉得就算现在立即从路旁杀出一堆大小世家,除了煞风景坏人兴致,也没什么。甚至还有心情欣赏月色下的野田。还拔出了腰间的竹笛,想吹奏一曲。
鬼使神差地,他吹出了一段旋律。闻声,蓝忘机的脚步微滞,魏无羡心底则忽然一亮。
魏婴(无羡):蓝湛蓝湛,我问你,当年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你唱给我听的那首歌,到底叫什么名字?
蓝湛(忘机):为何忽然记起来问这个。
魏婴(无羡):你就说吧,叫什么名字。我好像猜出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了。
大梵山那一夜,他吹出的,正是屠戮玄武洞底,蓝忘机在他身旁轻声吟唱的那段旋律!
蓝湛(忘机):没有。
魏婴(无羡):什么没有?没有名字吗?怎么会没有名字?你自己作的?
蓝湛(忘机):嗯。
魏婴(无羡):真是自己作的?!
蓝湛(忘机):嗯。
魏婴(无羡):怪不得!那啥,我,我再问个事哈。
魏婴(无羡):你真是凭这支曲子认出我的话,就是说,你——没在别人面前唱过、弹奏过?
蓝湛(忘机):不曾。
魏无羡一高兴,猛地踢了小苹果一脚。小苹果愤怒地大叫起来,似乎想尥蹶子把他掀下去,蓝忘机赶紧扯紧了绳子。
魏婴(无羡):没事没事,它就这个脾气!就会弹这两下。我们继续说。那你怎么不给这曲子取个名字呢?赶紧给它取个名字吧,要不要我给你提意见?不如就叫……
蓝湛(忘机):忘羡。
蓝忘机转头,静静地看着魏无羡,但眼神却不如他身体一般平静,他眼里灼灼,就像一团烈火激烈蔓延开来。
魏无羡感觉到自己快要被这眼神灼伤,讷讷道。
魏婴(无羡):……什么?
蓝湛(忘机):忘羡。
蓝忘机坚定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道。
还没等魏无羡回答,路边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异响,蓝忘机目光一冷,右手倏然压上了避尘。魏无羡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后方路旁一颗树影之后,立着一道漆黑的身影。
温宁(琼林):……公子。
魏无羡刚才笑得太灿烂了,脸上笑容没刹住道。
魏婴(无羡):啊?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自己去玩儿吗?
树下那道身影站了出来,月光照亮了一张苍白俊逸的脸庞。
温宁(琼林):我刚才听到了笛子。
魏婴(无羡):笛子?等等,我刚才的确是吹过笛子。可我没有召唤你的意思,我就是随便吹吹。
魏婴(无羡):吹给他听的。
魏无羡指了指蓝忘机道。
温宁(琼林):哦。
温宁愣了一阵,道。
他盯着蓝忘机与魏无羡看了半晌,仿佛忽然才发觉自己的存在不太合适,道。
温宁(琼林):那,我先走了。
蓝湛(忘机):站住。
蓝忘机冷声道。
话一出口,温宁便站住了。魏无羡心道:“蓝湛叫他站住干什么,莫非是要跟他算账?”
蓝湛(忘机):让他留下,战力。
温宁(琼林):好啊。
蓝忘机没有再多说一句,牵起缰绳,转身继续走。
魏无羡在小苹果背上晃晃悠悠,回头看看。
温宁默默隔了一段距离之后,再次隐藏起来,可他知道,温宁已经跟在了后面。
多了一个人、一双眼睛藏在暗处,他也身不由己地正经了几分,总觉得不能继续发作,有点可惜。
魏婴(无羡):说是要找头颅,可咱们接下来,该去哪儿找呢?这回可没有手臂给咱们指路了。
蓝湛(忘机):你可还记得苏悯善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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