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说许是柴北恒上次中毒服了穹灵果这等稀世灵药的缘故,亦或者是此次中的毒药性不强的缘故,所以此次服几贴药便可,只是内力流失的厉害,需要好好静养。
“叶将军我已经没事儿了,你回去吧!”
柴北恒接过柴一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对着叶麟阁道,“而且现在,应是有很多事忙才对。”
“你在赶我走?”
叶麟阁有些失落,“你总是这样,冷心冷情的,却让人情不自禁的为你着迷。”
“哪有……”柴北恒低低垂着眉眼,小声道,“现在不是挺多事儿的嘛。”
“好,我走,你好好休息。”
叶麟阁伸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去,开门带起的夜风晃动了水晶珠帘,像是飞溅的雨滴,让人感觉到凉意。
柴北恒躺在塌上,愣愣的看了很久,才抵挡不住倦意,沉入了梦乡。
当山间传来第一声鸟鸣的时候,柴北恒便起身,打算去面见景帝。
“殿下!您身体还弱着,怎么不好好休息!”
柴一一进院中,就看见正欲出门的柴北恒,连忙过来扶着她。
“我有那么娇气吗?”
柴北恒无奈地道,“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昨晚那么大的事儿,还动了城中墨云的杀手,怕是已经有人在陛下面前参我欺君之罪……说不定还要说我豢养私兵蓄意谋反。”
“陛下是您的亲伯父!”
柴一安慰道,“不管他们说什么,陛下是不会信的!”
“不!”柴北恒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地道,“君是君,臣是臣。”
澈阳行宫,座落在澈阳城北面的阳曲山上,葱茏树木掩映下,隐隐看见巍峨简约的挑角飞檐。
正殿上阳宫中,清泉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砰!”
景帝扔了手中茶盏,打破了一室寂静。起身指着地上一干老臣怒喝,“欺君之罪,好个欺君之罪,爱卿们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昨日外有两千山贼攻城,内有山贼攻上阳曲山,请问你们之中有何人披甲上阵退敌了?”
“臣等惶恐!陛下息怒!”
“山贼入城是什么下场你们不知道吗?”
景帝大声喝问,“是死无葬身之地!成王带着一千三百人退了三千山贼,身受重伤,你们不去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反而在这里参他的欺君之罪,意欲谋反之罪!”
“臣等有罪!陛下息怒!”众官员俯首请罪。
“镇国王骁勇善战,”景帝又道,“而现在成王迷途知返、发奋图强,不堕其父之名,难道不是我大耀之幸?可是为什么爱卿们好像不愿意看见?难道柴北靖从一无是处的纨绔变成了英勇果敢的成王,挡了你们的道不成?”
柴北恒立在外殿,听见里面的声响,无声地笑了笑,他们无非就是借题发挥想要瓦解成王府的势力……因为他们怕了。
少顷,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行了出来。看见立在一旁的柴北恒愣了愣,好像经过昨日之事后,这成王的身上气质一下子就从纨绔猥琐、流里流气变得渊渟岳峙、气宇轩昂了起来。
“参见成王殿下!”
众人心里有些揣揣,不知道这成王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听说他和他的手下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城外山贼的肠子肚子花花绿绿的流了一地。
“各位大人不必多礼。”
柴北恒淡淡颔首,有心想要损他们几句,但是奈何没什么心情,拂袖转身进了殿中。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柴北恒双手交叠,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景帝有些诧异,同一旁的苏忠贤打趣道,“你看这今日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了,这成王也晓得知礼了!”
“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礼不可废!”柴北恒伏在地上,沉声回到。
景帝闻声脸色一沉,走到她面前问道,“莫不是昨日吓傻了?”
“陛下……现在已经有皇子了,还请陛下收回兵权!”
柴北恒抓住他的衣摆,小声啜泣,“我不想当成王了!我也不想要什么权势!一天到晚的都在演戏,都在被暗算、被参,我知道我就是一个替皇子扫路的挡箭牌,可是我是一个人,我也会累!”
“荒唐!胡说八道!”
景帝怒不可遏,“你给朕滚回去面壁思过!”
柴北恒擦了擦脸上的泪,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臣告退!”
“陛下!”苏忠贤上前劝到,“殿下毕竟是年轻,难免有言语不周之处”
“朕何时拿她当挡箭牌了?四十万兵权,朕毫不迟疑交到她手上,她说怎么调就怎么调,朕何时不准过?”
景帝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委屈她了,可这是她的命!这江山,迟早都要……”
柴北恒出了正殿,心情低落地走在寂静的小道上。刚才确实是她失言了,陛下发火也是正常。
这不是儿戏,怎能撂挑子说不干就不干,陛下子嗣单薄,大皇子年岁尚小,而且体弱,若是这大权旁落了,陛下、太后,还有自己,怕是都难逃一死,她撑不了也得撑,至于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就好好藏在心里吧!
“砰!”
一坨东西突然从林边蹿出来,砸在了柴北恒脚步。低头一看,灰不溜秋、眼冒凶光、龇牙咧嘴。
“哇!狗啊!”
一声惨叫惊起了飞鸟,寂静的林中顿时一片嘈杂。
“汪!”柴北恒转身拔腿就跑。
“砰!”
“啊!”柴北恒眼冒金星,痛苦地捂着额头,“撞死我了!”
“汪汪!”恶狗奔进。
“救命!”
柴北恒心里一惊起身一扑,夹住了眼前之人的腰身,伏在他身上瑟瑟发抖,“你……帮我……帮我撵走它,好不好?”
那人手中折扇飞出砸在狗身上,狗呜咽一声,便逃也似的离开。
柴北恒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看救命恩人,这一看又差点尖叫出声。
“呵呵!”柴北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站在地上,“叶兄,好久不见啊!好久不见啊!多谢叶兄的救命之恩!”
“无事!”叶庭清笑了笑,清和俊逸的眉眼如沐春风,“没有想到殿下……竟然怕狗。”
“这个……人非完人嘛!”柴北恒强笑,心想:你比那狗还让人讨厌。
“那个告辞……告辞。”柴北恒拱了拱手,打算离开,真心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久不见柴兄庭清甚是想念!”
叶庭清一把拉住了柴北恒的手,道,“不如一起转转如何?”
不如何!柴北恒淡淡道,“恭敬不如从命。”心想:你这人真没有眼色,看不出来我脸上就差没有写讨厌你三个字了吗?
满园花树,株株挺拔俊秀,风动花落铺地数层,如雪初降,甚是清丽,然而又夹杂丝丝绯色,又在清丽中添了艳丽风情。
“真漂亮!”柴北恒惊叫一声,便奔过去抬手去接,漫天花雨中,伊人比花娇,一颦一笑如诗如画。
叶庭清有些看痴了去,喃喃自语,“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嘀嘀咕咕地说什么?神经病!柴北恒瞟了他一眼,坐在了树下长椅上。
“累了?”叶庭清温言道,“也是,你身体未愈。”
晓得你还散什么步?柴北恒回到,“无妨,一点二小伤而已。”
“没想到殿下骁勇善战,以前是庭清看走眼了!”
话中有话,怎么感觉怪怪的,难道他查出了那晚伤他的人我?柴北恒心想。
道,“我就是在城头瞎嚷嚷而已,哪有他们说的那么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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