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淹死人吗?”
就在众人笑得正酣的时候,有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王语颜头也不回地道,“当然不会啦!不过瞎子就不一定了!”
“那跳下去,帮我试一试好不好?”语气十分诚恳十分真挚 ,一点都不像再开玩笑。
人群蓦地一静,就像被施了法一样。有人还维持着笑得姿势,大大的嘴巴张着。连对面正吟诗作对的公子少爷们都望了过来。
“你说什么?”
王语颜怒吼一声,转身,“你这贱人。”
“啪!”
“我的脸!”
王语颜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你竟然敢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打过我!”
“打都打了,你竟然敢问我敢不敢!”
柴北恒接过陈嬷嬷递上的手帕,擦了擦手,笑地十分温柔,“你对我这个瞎子的准头还满意吗?”
“你这个贱人!”
“啪!”还未等柴北恒出手,陈嬷嬷又是一巴掌将王语颜扇在了地上,“当众辱骂成安公主,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成安公主?”
众人一片惶恐纷纷跪地,“公主息怒!”
“叶夫人,这就是你靖安侯府的宴会标准吗?依本宫看,不过尔尔。”
柴北恒双手交叠而立,着绣金鸾的红衣立在微风花雨中,头上金冠流苏轻曳,流苏下,五官明冶浓丽,又风流韵致,高华气质浑然天成。声音温柔,却一字一句冒着寒气。
“这种狗彘鼠虫之辈,焉能与本宫同堂而坐!”
“殿下息怒!”
小李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翻来覆去也只是一句,殿下息怒。而旁边的南胧月也不敢答话,因为她自知这种场合没有自己说话的资格。
“柴北恒!”
柴南悠走上前来,将王语颜护在身后,看着柴北恒的那张脸,心里止不住地冒着酸气,她知道,那是嫉妒。
“你几年未回洛京,竟是越发猖狂了!语颜可是我的亲表姐!”
“原来是堂妹的亲表姐?”
柴北恒一脸吃惊,就在大家以为她会说,既然这样那此事就此作罢的时候,又淡淡说了句。
“可是,关我什么事儿呢?”
众人……
“好了!”
柴北恒唇角一勾,笑得十分亲热,说的话一本正经,“本宫虽是这大耀长公主,可是再尊贵也只有一条命,而一个瞎子是看不清周围是否有危险的,听说这前面有条会淹死人的河,本宫好怕!”
说着还十分惊慌地抚了抚胸口,“所以就只好劳烦这位语颜小姐为本宫试一试,这水深不深?”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潭水虽是齐腰,淹不死人,二月的水却也是冰寒刺骨,而且这一跳下去,必定湿身,这有外男在此,这位王小姐怕是没脸再活了。
没想到,这位成安公主,看起来文文弱弱,这手段倒是厉害。
“柴北恒,你敢!”
柴南悠指着柴北恒的手隐隐颤抖,“你若是敢动我表姐,本郡主饶不了你!”
“我倒是想要看看堂妹怎么饶不了我?”
柴北恒长眉一挑,淡淡道,“晓月,绳子!”
“来了!”
晓月捧着绳子,恭恭敬敬立在柴北恒面前,“殿下,这条绳子是从候府后厨宰杀场上,一头大肥猪身上刚刚解下来的。”
“那正合适!”
柴北恒笑了笑,“去,把她给我绑了,扔下去!”
“且慢!”
叶庭清疾步而来,看着眼前眉眼带笑,却句句带刺的柴北恒满眼复杂,“殿下,草民是叶府二公子叶庭清。今日我叶府做东,邀请各府小姐和殿下过府参加诗会、赏玩桃花,却没想冲撞了殿下。但殿下可否看在叶府的薄面上,饶了这位王小姐!”
“叶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公主无理取闹了?”陈嬷嬷袖手站在叶庭清面前,眉眼厉色不怒自威。
叶庭清依旧温和有礼地拱了拱手, “庭清并无此意。”
“在场众人当时也听见了,这位王小姐是如何在非议公主的,难道叶公子耳朵不好使不成?”
陈嬷嬷发问,句句铿锵有力,环视众人,眼中冷意逼人,“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尔等身为大家闺秀,背后妄议公主,拿公主眼疾取笑,德行何在?以下犯上,尔等又有多少个九族可以诛?”
“殿下息怒!”
方才取笑过柴北恒的几名少女纷纷磕头求饶,“殿下,是王语颜说的,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你们……”王语颜一张脸肿的老高,指着她们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你个老虔婆!不过是条咬人的狗!”柴南悠上前一步,手高高扬起,就要打在陈嬷嬷脸上。
“郡主慎言!”陈嬷嬷一把抓住,重重挥开,“就是条狗,那也是太后和公主跟前的狗!陈含香不才,至今不过宫中从四品风仪女官,若是郡主对微臣有任何不满,大可去大理寺鸣冤击鼓,将臣交由三司会审!倒是郡主,举止鲁莽、言语粗俗,当真是我大耀贵女的好典范啊!”
“你!”柴南悠被这一席话说的一张脸又羞又臊,看到走来的柴南昭如同看见救星一般,拉着他的衣袖,着急地道:
“哥哥!你要给妹妹和表姐做主啊!柴北恒她要杀了表姐!”
柴南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转头看着柴北恒,眼射寒星,心想,倒是小瞧了她。
“哈哈哈!”柴南昭爽朗一笑,“多年未见,想是语颜表妹和悠儿对北恒妹妹想念的紧,才开了这么个玩笑,还望妹妹莫要见怪才是!”
“南昭兄此言差矣!”
还未等柴北恒说话,人群外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清朗旭润中,带着玩世不恭。
李即墨一身深紫银线团花衣、手摇一把镶玉西川折纸扇子,肤色胜雪、长眉若柳,端端是天山昙花之雅洁,偏偏眼泛桃花,轻佻散漫、慵懒肆意,端的是风流韵籍,直叫众人看痴了去。
无视众人探视的目光,李即墨旁若无人地站在柴北恒面前,指着柴南悠和王语颜,惊声尖叫,“啊!这不是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的王语颜王大小姐吗?”
“嘻嘻。”有人实在是憋不住,埋头偷笑,心想这京中也只有这位李公子什么都敢说。
王语颜羞愤不已,只能将自己的脸埋在丫鬟的怀里,双肩颤抖不止,看来是气得不清。
“好了,”柴北恒抬手扯了扯李即墨的衣服,“不玩了,我饿了。”
听见她搭理了自己,李即墨心下一喜,板着脸又道,“古人云,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公主雅量,你不用死,那就……以溺自照吧!”
众人又不厚道地开始偷笑。一个世家公子对一个大家闺秀说撒尿照照自己,可谓是够粗俗够羞人的了,偏偏这位李公子说的一本正经,理所当然。确实是惊世骇俗的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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