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北恒要是知道,自己还没有动手就已经暴露了,怕是要吐血三升。
“听说殿下受伤了?”
叶麟阁突然出声,吓了柴北恒一激灵。伸手掐了掐自己,暗恨自己的不争气。脸上干干笑道,“无事,就是被一个无耻宵小给捅了一刀。”
想起林辉被灭口,柴北恒怒火中烧。无耻小人,别让我逮着你,否则我弄死你!
“无耻宵小啊?那抓着没有?”叶麟阁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头。心想,我是无耻,可你这女人差点废了我兄弟也一样无耻。。
“没有,大概是在大清湖被鱼吃了!”柴北恒想也不想地答到。
被鱼吃了的某人又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又想,要是你也在鱼肚子里那我情愿被吃。
终于走到了宫门停着的马车前,柴北恒长舒了口气,望着足足高了她一个头的叶麟阁,道,“多谢将军为本王撑伞,将军慢走,将军不送。”差点就要成为大耀史上第一个因为胆小而不敢呼吸,被活活憋死的的王爷了。
叶麟阁低头,只看见她浓丽的眉眼中全是自己。那一刻似乎心海澎湃、繁花盛开。轻轻启唇,声音略微沙哑,“能为殿下撑伞,是麟阁之福。”
能遇见你,是我之福。
忽视他怪怪的眼神!柴北恒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伞就留给叶将军吧!”说完,正欲上马车。
却在这时,后面响起了马蹄声。一辆马车停在叶麟阁跟前,叶庭清撑着伞走下来,对着他笑的亲热,“大哥,我来接你回府。”
“多谢二弟。” 叶麟阁应着他,眼神却是不着痕迹地瞟了眼身旁的人。看见她云淡风轻的脸,心里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初她对叶清的情,不是一般的深。
“两位,本王先行一步。”话毕,柴北恒便跳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坐了进去。帘子落下,遮住了柴北恒满脸阴云。看见这两兄弟,真是膈应的慌!
后面, 叶麟阁与叶庭清也上了自家马车。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叶庭清看着一脸冰冷的叶麟阁,小声说道,“大哥,你走了这么久,我们都很想你。”
“呵!”叶麟阁冷笑了一声,“庭清,你说这些话不觉得违心吗?还是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
“大哥……”叶庭清顿了顿,有些迟疑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潘阳郡的事?”
“闭嘴!”叶麟阁凌厉的眼中寒芒闪过,冷冷地道,“你没有资格提潘阳郡的事。”
车中温度蓦地降了下去,叶庭清心头一紧,只觉遍体生寒。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我一直想问大哥一个问题……你对流雪是不是……”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叶麟阁斜睨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是又怎样?你有资格问吗?”
“大哥!”叶庭清勃然变色,手上青筋毕露,“就算她已经死了,她也是我的女人!”
“你不配!”叶麟阁一把扯住他胸前的衣襟,眼中寒气翻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给我听清楚,从你为了你的表妹把她送到我床上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我叶麟阁的女人了。”说罢,手上一松,叶庭清便倒回了座上。
头撞在坚硬的车身上,叶庭清却似乎没有感觉,竟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夹杂了几分幸灾乐祸,“可惜啊……她已经死了。”
叶麟阁心中怒火翻涌,却还很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低地说,“流雪死了不正好,你可以好好跟胧月表妹双宿双栖。这多好啊!”
此时,马车一停,叶麟阁立即撩开帘子,也不管漫天瓢泼大雨,大摇大摆的进了叶府。
成王府。
柴北恒刚跨进连霄院,就看见亭中坐着一身白衣的李即墨。走过去,撩开衣袍坐下,有些不豫地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不能来吗?”李即墨放下手中茶盏,苦笑,“北恒,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看着他笑的一脸落寞,柴北恒心口一窒,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与李即墨此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否则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哥哥。虽然……那亦不是他所想。
看着她的沉默,李即墨心如刀绞,定定地看着她,声音微微颤抖,“还是……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有些事情……”柴北恒低垂着眉眼,声音在这雨声中,淡而凉,“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好吗?”李即墨突然站起身来,拂落了桌上茶盏,一把扯过柴北恒的手,眼眸猩红地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无情的对我?为什么要把我隔绝在你的世界之外?你可知道你坠湖的那一刻我几乎崩溃?你可知道你坠湖的那一刻我立即就要跟着你跳下?却原来……”
似乎有什么堵在了喉中,默了片刻,李即墨艰难地道,“这不过是你的计划。若是真的遇到性命攸关的事,以你的身手,又怎会坐以待毙?”
“墨儿!”手腕上的痛感让柴北恒皱了皱眉,“你放开!”
“别叫我墨儿!”李即墨面色通红,看着柴北恒咬牙切齿地道,“你不过只是比我大了两天而已。柴北恒你记着,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爱你爱的快要发疯的男人!”
柴北恒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似乎从未认识过他一样。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低低地说,“你知道我失踪的一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吗?如果你知道了,你还会在这里信誓旦旦地说爱我吗?”
胸中酸意蔓延,柴北恒闭了闭眼,两行清泪划过脸庞,疲惫不堪地继续说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谁知道,若我有一天跟你在乎的人为敌……你是选我还是选他?”
那剔透的眼泪似乎带有灼热的温度,烫的李即墨心口发疼,松开了柴北恒的手,退后了两步,“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反应……说到底,在你心里,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说罢,转身冲进了雨里。
柴北恒看着他的背影,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坐在石凳上,有些痛苦地抚了抚额头。
远处,柴一和晓月站在屋檐下,有些不知所措的互相望了望。
夜,靖安侯府。
书房里,叶世清面色不豫地看着对面大马金刀坐着的叶麟阁,“这次回来,把兵符拿到手,顺便把成王除了。”
叶麟阁正拿着一把精巧的小刀修指甲,半晌,在叶世清将要暴走的时候,淡淡答了句,“哦!”
“砰!”叶世清拍案而起,面上血气翻涌,“叶麟阁,这就是你跟为父说话的态度吗?”
“轰!”叶麟阁手中小刀掷出,钉在叶世清身旁的琉璃花瓶上,瞬间四分五裂。抬起头冰冷的眉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依旧是毫无波澜的淡淡语气,“要听好话,你找你家叶庭清去。边境久无战事,我已经向陛下请旨入国子监教习弓马骑射,时机到了我自会动手。”说罢,起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眼中杀气腾腾。你们想要杀她,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逆子!”
洗砚阁。微风晃动着窗外的竹枝,投而屋内影影绰绰,叶麟阁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想到白天的事,低低地笑了起来。
复又敛了神色,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拿出了一截染血的衣角轻轻摩挲。
“这一次,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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