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家好歹也是巨富,怎么你这吃相就跟饿死鬼转生一样?又没人跟你抢,你慢点吃,至于吗?”乔楚生皱眉道。
路垚一边吃,一边说道:“大哥,我已经一天半没吃饭了,能不饿吗?”说着,他就塞了一个生煎包到了嘴里嘟囔道:“那个瑶琴是你的小情人啊?”
乔楚生摇头道:“别瞎说。我俩是同乡,小时候村里遭灾,我俩一起逃难来的上海,我在码头扛包,瑶琴被卖到长三堂子,这些年,各混各的,平时不联系,有事就互相照应,瑶琴就相当于我妹妹。你不是想知道那个雷蒙德跟我有什么怨吗?当年我在码头抗包的时候,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那老东西就用雪茄烫了我老大个包。我们都是苦出身,谁跟你一样?”说道这里,他又问道:“不是,听说你那副画卖了三十大洋,我又给了十个大洋。交了房租你还该有十个大洋,这才几天,怎么混到了这份上?”
路垚喝着鸭血汤道:“今早有据今朝醉。那几个钱够干什么的啊?不过说真的,既然你和她关系那么好,你现在也有钱,干嘛不给他赎身呢?”
乔楚生道:“我也这么想,我也劝过她。可是她不愿意。后来我一想也是,青楼也不是妓院。吃穿用度都跟千金小姐一样。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不愿意出来,我想有她的想法吧。”
这个时候白幼宁突然坐到了桌子上,直接拿了双筷子塞了一个生煎送到嘴里说道:“发生了案子,你们俩还有闲工夫吃呢?刚才周章已经把尸检报告弄出来了。死于机械性窒息。”
乔楚生皱眉道:“你不来当警察可惜了。这个陈广之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啊,如今是现在沪上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一年前,继承师父王老先生的衣钵,声名鹊起。陈广之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刻瓷才能不及师父,但却因其师父临终前,公开为其造势铺路,令他在近一年来,风头无两,作品市价甚至超越其师。然而,获得巨大成功的陈广之,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滥赌的毛病,屡欠赌债,静心刻瓷的时间越来越少。对了,昨天是陈广之恩师的一周年忌日,不过行业内的领军人居然沦落至此,业内人士对其颇有微词。”白幼宁解释道。
乔楚生当即对她竖起大拇指道:“要是按你的意思来,可能是同行替他师傅执行家法?”
白幼宁摇头道:“错错错。你这么说也是可以的。但是这种报纸谁看啊?我要说就是他师父在天有灵,看到徒弟如此作践自己,败坏师门声誉,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愤然还魂,给他来了一出:亡师的惩戒。”
乔楚生听完直皱眉。白幼宁却不依然为道:“这一片稿子,报纸能多卖三万。”
乔楚生好奇地问道:“你要是在大公报,稿件会咋写?”
“刻瓷师含恨归天,国技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白幼宁想想说道。
路垚又好奇问道:“申报呢?”
白幼宁笑道:“这还不简单?长三堂子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
路垚和乔楚生听完都竖起了大拇指。乔楚生道:“你还是在新月日报好好呆着吧,那儿确实更适合你。”
路垚吃了几个包子后分析道:“你记得他额头上那个孽字吗?小而精妙,并非一刀划成,而是点状成线,一般刀具很难做到,只有刻瓷师专用的细小钻头的刻刀可以。”
白幼宁愣了一下问道:“刻瓷你也懂?”
路垚嘿嘿一笑道:“这么跟你说吧,只要值钱而且没用的东西,在下都略知一二。上海的刻瓷师就那么十几个,你去查他们昨晚的行踪,估计能有发现。”说着他将最后一个生煎吞下道:“还有这家味道不错,再给我打包四两。”
白幼宁也不客气道:“我也要二两。”
此时伙计过来问道:“哪位结帐?”
路垚和幼宁同时看着乔楚生。乔楚生苦笑,掏钱。
第二天一早,路垚和白幼宁就到了案发现场。昨天晚上光线实在不好,路垚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结果到了现场一看,果然后院在沿着墙根边上有一条麻绳粗细的凹痕贯穿了整个后院。不过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头顶有一根晾衣绳,随即又摇了摇头。此时瑶琴从二楼探头出来笑道:“路先生,侬来啦?”
路垚问道:“瑶琴姐,这儿怎么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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