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京城长街静无一人,仅有马车狂奔之声。
我披着斗篷踏入许府,夜晚星斗明亮,我挥了挥手示意新月不要扶我。
“殿下,当心脚下。”新月将两瓶夜露白搁入我手中,另有一份包好的绿瓷罐也一并递给了我。
许晖在院子里弹琴,一首《良宵引》弹得清新静雅,悠然自得。他瞧见我的时候,眼中有些许惊讶,瞬间又消散了微微笑着问我“樱樱,怎么夜里来了?”
瞧见我手里提着东西时,他忙站起来接过我手中的酒瓶,罢了皱了皱眉问“怎么饮酒了?”
“小饮了几杯,不碍事”我越过他,坐在了石桌前的凳子上,掀了盖在头上的斗篷帽子。
过了几时,他也在我前头坐下将两瓶夜露白放下,又将搁在桌上的古琴搬开。
“许卿之,我们从未一同饮过酒,今日你陪我饮几杯吧”
我来时已经饮了半瓶酒,忽而想起许晖便命人套了车,拣了一件暖色的衣裳,又素着脸,早已没了平日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坐着呆愣了许久,许晖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未曾答话。我抬眼瞧他,他正命人拿了两个杯子放下。
“夜露白是好酒,臣今夜有福了。”许晖拎起酒壶斟了两杯,一杯递给我。
罢了他端起酒杯笑的温暖“是谁让樱樱又不高兴了?”接着又缓缓道“我只记得你小时隐忍又坚强,少有喝酒任性之时,唯有那年去东怀之时大醉了一场,大概是伤心极了…...”
“许卿之...…”我端起杯伸出手去与他相碰,嘴角勾着笑,眯着眼瞧他。
“殿下……”许晖一愣,像是有些惊讶于我的行为。
“我喜欢你,许卿之。”
“殿下……”许晖怔了怔,垂着头勾唇笑的有些我看不懂的自嘲“夜露白初时甜,后有劲头,殿下醉了。”
我站起身越过面前的石桌,一把抓住许晖的手腕,将他拽过来,他手中握着的杯子忽而撒出几滴。
“许卿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金银珠宝,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娶我好不好?”许晖手腕微凉,桌旁叶落簌簌,我听见心中所有的骄傲瞬间瓦解。
“臣一是殿下太傅,教养殿下多年,不合规矩。二是臣年老体弱,才疏薄浅,又非京城新贵,哪里配的上殿下金尊玉体。”许晖微微挣脱手腕,将手中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再瞧见我的眼里清冷明亮。
“那我明白了”我勾着唇自以为笑的洒脱。
“罢了罢了,世间之事,哪来的勉强之说。”我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心中只觉得有撕裂之痛。
缓了许久,新月进来扶我离开,我将袖子中的翠绿瓶拿出搁在石桌上“这雪山晴独一无二,是我母后最后留下的,本宫无论怎样也酿不好这个味道,便留给你罢。”
我在夜色中跌跌撞撞,新月只以为我是喝醉了,时时刻刻扶着我。
我也未曾知道,我踏出许府时,我身后的人突然扶在石桌上吐了一地鲜血,青缘自屋中奔出,惊慌失措。
我回宫后也病了一场,之后便一直深居简出,日日在承恩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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