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郎小时候学戏啊,落下病了,阴天下雨或是湿冷的时候,浑身都疼,从骨头缝儿里头往外疼,有时候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齐王爷起初是以为他不愿动,后来凑近了,才知道这人疼得一身冷汗,竟面不改色,齐王爷心里生气,但多半儿是心疼。
齐王爷认识个推拿师傅,但年老了,所以齐王爷总带着宁九郎上门去推拿,每回宁九郎都疼得龇牙咧嘴的,但从来都不出声,楞攥着自个儿的手,攥得手上都不过血,惨白惨白的。
“九郎,要是疼了就喊出来,我在这儿呢。”齐王爷瞧着他比那受刑的犯人还痛苦,心里也跟着疼。
宁九郎不作声,鬓角的头发往下滴着汗珠,齐王爷掰开了他紧握着的手,让他握着自个儿的手,宁九郎已经顾不得手上是什么东西了,只管使劲儿攥着。齐王爷这挨着宁九郎的手了,才知他手心里都是汗,被他这一攥,可算知道这人有多疼了。
“九郎,看看我,一会儿就好了。”齐王爷另一只手安抚着他。
师傅停下了,宁九郎脸都白了,不过有一说一,身上确实是好了许多,整个人都松了劲儿,齐王爷坐在椅子上,把宁九郎抱在怀里。
“宁老板这个啊,得长时间地来,有空就得多来,这经年累月的,也难为到今儿还受得住。”老师傅一点儿都不累,虽说年纪大,神采奕奕,身形挺拔。
“成,知道了,麻烦您。”齐王爷抱着宁九郎,责怪的眼神瞧着怀里的人,可宁九郎趴在他怀里一点儿都不愿意动,哼哼唧唧的,齐王爷心里美滋滋的就把人抱回家去了。
宁九郎老老实实由齐王爷抱回了家,身上确实舒坦,可是再去就十分不愿意了,让他去一回,比登天还难。
不过齐王爷软磨硬泡,宁九郎总能答应,这老小孩儿,磨来磨去的,多大的不愿意也磨没了。
可这齐王爷也不能总监督着,去了趟上海办事儿,去了俩月,火急火燎的去,火急火燎的回来,可是这俩月的时间也不短,,宁九郎就在北平待了俩月,乐得清闲,逗鸟儿,看鱼,看花,看新戏,就是可怜这推拿师傅连人影儿都没瞧见。
等着齐王爷回来,宁九郎还是定期跟着齐王爷去推拿,本以为没什么的,可这推拿师傅戳穿了宁九郎。
推拿师傅用了点儿劲儿,宁九郎更是受不住,推拿师傅看他吃劲儿,笑了:“宁老板总算是来了?”
宁九郎十分心虚嗯了一声。
“您说您,有本事忍着疼,怎就能怕疼不来了呢?”老先生笑着,他与宁老板其实也算是旧相识。
“您是说,九郎这两个月,一回都没来?”齐王爷抬头看着先生,那先生一听这话,更乐了。
“合着您不知道啊?”
齐王爷不作声,盯着宁九郎,宁九郎心虚地挨完了师傅的按摩。
“九郎,你说你怎能趁我不在就不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疼…与其这样,不如我自个儿挨着,顶多就是阴天下雨…”
“……嘶,那我给你按愿不愿意?嗯?”齐王爷见了宁九郎这软软呼呼的态度,心都软了。
“王爷,您就饶了我吧…”宁九郎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那是为你好,你自个儿得疼成什么样儿?”
“那说好了您可不能弄疼我啊。”
齐王爷得了这应允,还真就一门心思学了推拿,学了许久,府上的管家,厨子,侍卫,只要是个喘气儿的,都享受过齐王爷的推拿,就是稍微有点儿难受,到后来才有那么点儿意思。
不过这手艺学会了,哪儿有不疼的啊?齐王爷琢磨了好几天,最终还是轻点儿下手,虽说不能有那么好的效果,那也比九郎阴天下雨下不来床好点儿。
齐王爷这手艺见效了,天气不好的时候也不让宁九郎出去,多半儿都是齐王爷亲自爬到床上给宁九郎暖着身子,顺便帮他揉揉关节,松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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