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继续沉睡,宏智大师带着夜宵前来,顾若城坐在椅子上,南隽依旧守在床边未挪半步。
“公子先回屋休息吧,等月儿醒来我派人通知公子一声。”顾若城陪着自己在屋内已经待了一天,南隽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如此辛苦。
顾若城深夜在此于理不合,虽然情况特殊,也总不能拂了长辈好意。
“待今夜小小姐转危为安,若城之言即刻兑现。”
“如此有劳公子。”
“若城告退。”
生老病死的事情,能人为插手的地方实在太少。如果当年让南隽选择,他宁愿替儿子和儿媳赴那场夺命的海难。
就像此刻在这里,他宁愿生病的是自己。
“我的月儿一定要平平安安长大。”
所有的苦难都让祖父去承受,只要你健康,祖父愿用余下的寿命去换。
接踵而来的噩耗和连日的操劳令南隽疲倦不堪。
南月梦见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是自己记忆最深的地方。
那时父母还没有出事,自己是南府第一个孩子,享受着所有人的宠爱和呵护。
父母和祖父替自己撑起一片天,自己活的安逸又舒心。
为了扩大生意规模,父母和李府的叔婶一同出海,结果双双死在海上,连尸首都没能留下。
祖父惊闻噩耗,大病一场,后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连对自己也没有半点耐心,平日里严厉至极。
祖父,我好累,我好想睡一觉,好好睡一觉。
“月儿,难道竟然连你也要离祖父而去吗?”一夜过去,南月不见半分好转,南隽悲从中来,几日来强装的镇定在此刻瓦解。
一颗颗热泪,滴落在手,南月努力想要拉着祖父的手告诉他,南月不想离开祖父。
南月手指虚抓几下,南隽苍老的双手立刻握住。
“月儿,月儿。”
一声声的哭喊,只为南月转醒。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南月大汗淋漓,不消片刻整个被褥都被浸湿。
“南施主。”屋外宏远大师叩响房门。
南隽听到宏远大师的声音,慌不迭跑去开门。
“宏远大师,快来瞧瞧吾孙。”
南隽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幸而宏远大师及时出现。
“施主稍安勿躁,老衲先给小施主号脉。”宏远被南隽一路拽着进屋,看到南月出了这么多汗,心里的担忧骤然减少。
一般高热的病人,出汗就代表好转。
他一号脉象更信心满满,小施主这一关算是平安渡过。
“山下的吴大娘正来寺里送菜,等会请她来给小施主换身干爽的衣物,您再多喂些水便是。”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南隽喜极而泣。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吴大娘就到了。
吴大娘年近五十岁,走起路来倒是矫健,为人更是直爽开朗:“南老爷,宏远师傅让我来给小小姐换身衣物,不知现在可方便啊。”
“方便,方便,快请进。”南隽从床边站起,为吴大娘让位。
“哎哟,这小小姐长得可真白,真俊啊,像那白面馒头似的,好看好看。”吴大娘端着一盆水,几下拧干,给南月擦脸。
南隽心里高兴,也不在意吴大娘形容的言语。
“麻烦大娘子了,老朽就先去屋外等着。”这次外出没有带任何侍从奴仆在身边的确不便。
南隽想着吴大娘肯定要忙活一阵,还是先去通知那位公子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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