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赶紧翻下马来,到车前行礼。
“陛下恕罪,郡主恕罪,奴才是奉十公主之命,来给郡主送饼饵的。”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给我送这个?”
“十公主听闻郡主进宫,立刻就预备下了,赶着送来。”
我问胡亥:“她这么巴结我做什么?该不会是你们把十驸马给关起来了吧?”
“朝廷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要么是你们苛待了公子禹。”
“五哥早早就成家开府了,也不常和我来往。”
我笑:“你这个皇帝当的一问三不知的,好生清闲。”
我看着那份饼饵:“我和嬴阳滋一向没什么交集,宫里的事情我也懒得管。”我把饼饵交给胡亥的一个侍从,“流云宫主子去世之后,陛下和十公主就一直仰赖郑太妃照拂,这份饼饵就算作是陛下、十公主两个人的孝心,替我转送蒹葭宫,顺便看看郑太妃过得怎么样,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一并报给我。”
“是。”
转眼已经到了赵高的府邸,我扶胡亥下车。赵高早听到消息,已在门口跪候,将我们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陛下和本宫听闻赵大人要迎娶对食,特意前来祝贺。”
“区区小事,岂敢劳烦陛下和郡主大驾。”
“赵大人多年未曾续弦,如今却广发请柬要迎娶对食,不知是怎样的天姿国色,让您如此大张旗鼓啊?”
“郡主言重了,微臣是个阉人,再美的女人也只能摆着看看,岂不是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
他不惜自轻,倒是让我有些惊讶:“赵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您现在可是权势滔天,别说是寻常女子,就是想娶世家闺秀也有人上赶着结亲。不过这对食嘛,还是要两情相悦,才能过得长久,您说是吗?”
“郡主所言,深明大义,世人多看重家世门第这些外在的东西,却忘了最重要的是情分二字。微臣是个念旧的人,不会不顾情分和道义。”
情分?道义?我隐隐觉得不妙。
“说起来,十年前,我和这位姑娘认识的时候,还是她奉郡主之命去给今上送字帖。后来她被许配给了罪人蒙毅,却因为微臣的缘故使得婚约撤销,现在想来,甚是愧疚。”
我已经能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微臣一直想要补偿,这最好的补偿方法,莫过于给她一个名分,风风光光地娶她。”
厉害啊,故意强娶别人的未婚妻以羞辱,还成了做好人好事。
“而且,季丘是失了贞的女儿,只有嫁给微臣,才算是从一而终;而赵高是受过刑的人,除了亡妻以外,也只有这一个女人。如今偶遇,想必是上天想要我们彼此圆满。”
他是有多大的脸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胡亥还在一旁小声道:“姐姐,其实我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
让一个女孩子嫁给强暴过自己的人以全名节,你们是一点都不考虑这会给她心里造成多大的创伤吗?
“赵大人说的的确合情合理,只是不知有没有问过季丘的意思?”
“郡主说笑了,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哪里是由女儿家自己决定的。微臣已经派人问过季丘的父母,无不同意的。”
季丘的父母都在临淄,她回来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问过,要么是他在扯谎,要么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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