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黄天琼颇为厌弃,但不得不承认,他是少数比我更擅长搞小动作的人。
从第一次见面的刻意假冒,试探我和君房的关系。若不是有的放矢,他也不会想到下这步棋。
说到底,还是君房处理感情太过拖泥带水,避着我也就罢了,偏偏把他的三个师兄全都牵扯进来。
孙仲远也后脚赶过来了,见到这副场景,颇为抱歉。
平白给人做场热闹看,我倒像是个外人。现在倒好,他这三个师兄,一个给他送女人,一个帮他养私生子,还有一个就不提了。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宽还是我心宽。
“说起来,君房和我认识的时候,也和这孩子一般年岁,你们就是不讲,我自己也有眼睛。所以一回来就托人去查,才知道竟然是英房兄的姬妾。英房兄竟然不以为忤,还一直照料着,想必是不忘旧情。我看这孩子也聪明伶俐,不如黄师兄收为义子。他们母子也好有个归宿。”
“师妹这是说哪里话,黄家仆婢众多,一时记混了也是有的,弟妹当初是否记在我名下,我自己都忘了,又怎么会因此责怪君房呢?更从没有讨还的心思。我与君房情同手足,他的儿子就是我的侄儿,仍然是一家人。”
台阶我可给了,非但不下还顺竿爬。我是“师妹”她是“弟妹”,岂止是要把这两个人塞进徐家,几乎是已经坐实了嫡妻的位份。
利益在前,不能指望再问出一样的口供。姬妾之事,他也辩解了。本来就不是能留下真凭实据的事情,又过去了九年,没办法跟徐芾讲。
疆儿还小,这种弯弯绕绕的感情之事,不适合他听。我也只是跟陈平闲谈时讲讲。
“我倒不是在乎替别人养孩子,周姐姐临终前把疆儿托付给我,我也一向是视如己出。但是名分的事情,不得不争。庶出的孩子已经养到八九岁,养不熟的,等他长大了一定惦记着他的亲娘。若是去母留子,我和陈姣月又有什么区别?若是把孩子接进来再私下苛待,我和阿姻的嫡母又有什么区别?嫁给他却不能使家门和睦,是我品德的亏失。
退一步左右无路,忍一时得寸进尺。何不如我现在就担了悍妒的名声,反倒光明磊落。”
那妇人见我把话说的明白,索性也撕破了脸。说我威胁过会杀了他们母子,致使他们寝食难安,如今若是没有徐芾庇护,怕是明天就要横尸街头。
她这一说倒提醒了我,要是让他们两个进门,将来黄英房趁我不注意,把他们杀了,嫁祸给我,平白惹出一身腥。这两人是绝对不能进门的。
我冷笑一声:“你的命贱如蝼蚁,我要是想杀早就杀了,不过是可惜君房的儿子,不能就这么没了母亲。何况我如果真要杀你,别说君房,就是皇帝也庇护不住。”
我放出狠话,连黄天琼都下场了:“风姑娘就只是可惜他没有母亲,就不可怜他没有父亲吗?”
“师哥如果可怜这孩子没有依傍,不妨考虑一下我刚才的主意。师哥和君房情同手足,你的义子就是我的侄儿,大家仍然是一家人,各自欢喜,省去了多少麻烦。”
孙仲远一直不掺合,到了这个时候也开始支持折中的主意:“既然风姑娘不收,还是黄师弟把他们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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