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陛下为玉璧的事情占卜时,阴阳家给出的卦象是“游徙吉”。这是陛下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东巡。郑妃因故被禁足,不得随行。许妃随行。
左丞相冯去疾留守朝中。右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郎中令蒙毅、卫尉阎乐、御史程邈和一众大臣随行。十八世子胡亥随行。
此行在云梦祭祀了虞舜,在会稽祭祀了大禹,北上琅琊。这次回来的不止徐芾,英房和正房也一并回来了。徐芾一回来就被陛下召见,我知道有阴阳家和赵高等人圆场,不会出事。于是先去见过仲远师兄,也问问他这些年来的见闻。
他们出海第二年找到了瀛洲,孙仲远留守,徐芾和黄天琼再次出海,用八年的时间越过大瀛海,到达了万里之外的亶州并折返,去年刚刚回来。
瀛洲位于裨海之中,属于中九州;亶州位于大瀛海之中,属于大九州。世人无法理解先圣邹衍提出的大九州之说,戏称为“谈天衍”,认为他的学说尽是迂阔虚言,如今连大九州之说都得到验证,诸子百家中还有哪一家能与阴阳家争锋?
如果说我对阴阳家的贡献在于从学理上把阴阳和五行完美结合起来,那么徐芾、黄天琼和孙仲远则是从实践上验证了大九州的存在,都是阴阳家学术历程的一个里程碑。
“我在瀛洲住了八年,师妹如果想了解瀛洲的风土人情尽可以问我,至于亶州的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可以等君房回来后再去问他。”
“多谢正房兄。”
“还有一件事,就是信中所言。我想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还是应该有个了结,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从后院走出,双双跪在我面前。
我看那孩子的眉眼,立刻就知道是谁,低声问道:“君房知道吗?”
“一直养在崂山,他知道,但从没见过面,我在瀛洲的时候,一直资助他们,这次回来,就偷偷捎上了。”
我向那妇人道,“既然是意外,我就不再追究了,你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不许见君房,孩子也不许姓徐。这两点都做到,我保证你们母子一生平平安安。”
那妇人犹想抵赖,哭诉得入情入理,我只冷眼旁观,她又求孙仲远帮她求情。我温和道:“师哥,你虽然这么多年都在瀛洲,但我平日里是什么手段你也应该听说过,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没有这么好的性子。”
孙仲远也知道我说的是实话,无奈道:“还不谢过风少主。”
那妇人见我软硬不吃,又跟我掰扯起来,争什么先来后到,又说我犯了七出之条里的无子和妒忌。“行了,省点口舌吧。”我转头对孙仲远道,“请正房兄暂且退避。”
待孙仲远出去,我朝她冷冷道:“你说他是酒后乱性,可巧,我家就是开女闾的,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男子酒醉之后,是无法同房的。除非有人刻意勾引甚至用春药等下作手段。你离开中原的时间到底是太久了,没有听说过我,别说是七出之条了,一本秦法我从头犯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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