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本来就不是为了那些东西入宫的。世上有这么多女人一生只想着相夫教子,我却有那么多的选择:两项家族产业,阴阳家,经商,甚至出海,闲下来还可以写诗文、编歌舞、琴棋书画。我什么都不图,更不羡慕依附男人而获得尊荣。”
“你的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我现在也大概能猜出你们真正的目的了。”
“哦?”我觉得有趣。
“如果一个人在淡泊一切的同时,还能以这样的心肠手段来操控后宫甚至前朝,那你们的目的,必定是反抗。比方说,六国遗后心心念念的灭秦?”
“我见过的聪明人里,赵大人可以排进前三了。不过我相信赵大人应该只关心自己的地位,对秦国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吧?”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那就早点找到另一只巢,只要赵大人能照顾好二公子和十八世子,我可以保证,您的权势只会一天比一天盛大。顺便再送赵大人一个建议,陛下现在批阅奏折是以衡石量书,这一百二十斤的轻重,能做不少文章呢。”
赵高一点就透:“臣明白了。”
那就只剩下胡亥那边了。坦白讲,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没经通传,进去的时候看他正在练字,我走到他身后,一下就把他手中的毛笔拔了出来:“笔力太轻。”
胡亥还狡辩道:“是这毛笔轻。”
“那就在笔管里多灌些铅,早晚能练出来。”
这时候两只不伦不类的猫跑进来,我笑:“这又是什么?”
“我怕分不出小黑小白,就让宫人给它们各做了一件衣服。”
还真是,小黑的衣服是左黑右白,小白的衣服是右黑左白。
等等,以中间为界,两边异色,这不是偏衣吗?
“真要区分,一黑一白就好。”
胡亥本来还对这两仪图般的设计颇为得意,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穿:“可是小黑和小白明明长得一模一样,穿的衣服颜色也应该一样啊。”
“两色相杂,是为偏衣,容易给人落下口实。再说灵奴虽好,到底是禽兽,还是不要穿这些了。”
胡亥想了想:“那就一个戴玉玦,一个戴金玦。”
“偏衣金玦都是一样,是给乱臣贼子的衣饰。”
胡亥惊奇道:“乱臣贼子还有专门的衣饰吗?那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笑出来:“是君王觉得一个人是乱臣贼子,就送他偏衣金玦,让他自行了断。”
“原来是这样。那还是挂香包吧,正好端午,应景。”
我看着下人把猫抱下去,这次出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这两只小家伙。
我屏退下人。
“这个月十五,我就要出宫了。”
胡亥没明白:“姐姐不是一向十五出宫吗?”
“这一次和平时不一样。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是有危险吗?”
“不,是我自己想离开。”
“那就是宫里有危险。”
他这么想也好。我转口道:“是啊,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担心陛下也会发现。你知道陛下还有一个异母弟吗?”
“姐姐是说长安君还是帝太后的那两个……两个……”他大概是在纠结是说“皇子”还是“杂种”。
“长安君成蟜,是我生父,所以,你真的是我堂弟。”
胡亥还没来得及惊讶欢喜,我接着道:“但是你也知道,长安君叛秦,若不是华阳太后力保,连他的亲儿子子婴都难逃一死,何况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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