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许妃不成却把郑妃的表妹拖了下去,还担心郑妃降怒,我劝她安心,郑妃也是刚刚知道陈姣月的恶行,也是极为痛恨,而且这个孩子已经打掉,这件事也就翻篇了,以后大家各自安稳,绝口不提。
她知道郑妃虽然不怪罪,但既然是“各自安稳”,也就不会为她提供庇护,她无法生育,家里又被打入主战派,以后也就没有机会受宠了。陛下百年以后,作为无子的嫔妃殉葬罢了。
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我却要送她一个现成的皇子,我笑道:
我姐姐觉得十八世子如何?
我解释道:
我十八世子的生母本来就是陛下最爱的兰夫人,只不过她被人害死了,现在陈妃倒台,兰妃翻案,陛下必定怜惜胡亥,会为他择一位新的养母。宫里现在有四位夫人,但如果胡亥自己喜欢这揽芳斋,
我娇娆一笑:
我也不是不能破例。
我姐姐如果能够抚养十八世子,别说稳固现在的地位,就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是指日可待啊。
元蘅:妹妹如果真能促成此事,我必一生效忠。
虽然在郑妃的苦劝之下,留了陈姣月一条性命,但也是幽禁冷宫,永无天日。
阿嬷也觉得与其让她这么轻易地死了,不如让她活着受苦。
栾瑾本来就不受许妃待见,暗中依附陈妃,现在陈妃倒台,她失了依傍,希望元蘅念着旧情把她调到揽芳斋做事。
元蘅把她骂走,说栾瑾害我和季丘在先,还顾及什么姐妹之情。
我暗暗喟叹,她现在的样子,多像当初的栾瑾。因为我和子鸢有隙,而我比子鸢有前途,栾瑾便孤立了她。现在元蘅骂走栾瑾,不也是同样吗?
先前的元蘅我其实并不讨厌,她不会做忘恩的事情,她会挑拨别人来做。也许这算一种贵族气质,连做坏事都带着点不要脸的原则。
但是现在,元氏满门的性命,主战派的标签,没有廉耻的借种,解忧馆的冤魂,渺茫的前途,终于压得她变成了另一个栾瑾,除了不易叛变,因为她的身家性命,全部运于我掌中。
那么栾瑾应该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客观地对她的容貌、性情、才学、背景一一评价,慢慢推敲着怎样扬长补短。
我跟腊梅和子鸢打了招呼,把栾瑾约到藏书阁闲置的库房,这些库房是当初整理六国文字的时候添的,因为往来竹简太多,无处堆放。后来这项工作完成,库房就闲置了下来。
库房里有些昏暗,我点起一支蜡烛,回头温厚笑道:“阿瑾,好像从训礼堂出来以后,我们很少见面吧?”
她本来是为了求我在元蘅那里说几句好话,或者走郑妃的路子,但是眼下,空气里带着微微尘霾,摇曳的烛光映着我的脸,整个库房被一种诡秘温馨的氛围所笼罩,那是我带来的氛围。因为诡秘,那温馨也带着一种疏离;又因为温馨,那诡秘也带着一种魔力。
她有些局促,本能使她想要离开这里,就像知道要陷落在这里一样。
我走近她,笑道:“坐啊。你好像有点怕我,是因为姜汤的事情吗?”她咽了咽唾沫,半从半怕地顺着我一并坐下。
我慢慢地说:“不是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吗?季丘是个实心人,说她不怪你,我呢,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我把手轻轻覆在她手上,她无力似的没有避开。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我施恩似的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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