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道:
我不会跟小黑是一对儿吧?
使者:那是阴阳家进贡的,一只送给了少主,一只送给了秦王,秦王赏给了兰夫人。
我灵奴认主,难怪它和我亲近。
使者:那只猫身上是不是有一个铃铛?
我回想一下确认。
使者:里面是阴阳家研制的秘药,有关……子嗣。
他说的隐晦,但我毕竟跟那一派不太正经的阴阳家混迹久了,听到这里就恍然大悟,难怪秦宫自胡亥和十公主出生后五年没有婴儿:
我有别人知道吗?
使者:因为,不会对……有影响,所以把脉是查不出来的。毕竟,是阴阳家的事情。
阴阳家的事情,怕是连阴阳家自己都查不出来。
那就是不知道了。我想到一个主意:
我替我带封信回去。我要办件事,对人员调动要求很高,让宫外接应的人用比衡术和我随时联系。
这是我在墨家的时候想出的一种联系的手段,上古有结绳记事,我便想用刻痕记事。取一个特定的度量衡作为密钥,特定的长度或者重量表示一段文字。
以诗经为例,如果家里派来一群人,带着十七铢六絫二黍的铜锞,七黍为钥,那就是一百四十二《防有鹊巢》,我应该清理掉这几个巧言令色的人;如果六黍为钥,就是一百七十《鱼丽》,我就设宴款待他们。但重量并不好玩,因为不方便叠加,真正有趣的是长度。我小时候常开玩笑,如果足够精确,一个有花纹的木盒对应仓颉篇,我能传一整本论语过去。
但是精确永远是最难的,即便是专攻于此的阴阳家感应术,也只能精确到絫和毫。加上当时各国度量衡不统一,所以并没有实行。
但我后来真正接手了情报,发现我真是读书读傻了,明明到处都是数字:一封信可以写任何内容,但是用了多少片竹简、多少片正面朝上、一共多少个字、一共多少个虚字、涂改了几个字、每竖行多少个字、甚至每一行第一个字有多少笔,实在不够再把竹简削薄了拿来称,削短了拿来量。
钗冠的装饰、衣服的纹样、还有很多象征数字的东西和语言,比如“夜深露重,小心着凉”和“夜寒霜冷,多加衣服”虽然是同一个意思,但是一个是霜降一个是白露,分别表示15和18。
这样传递情报有极大的好处,它极其灵活,几乎永远不会被勘破,对不知道密钥的人具有极大的蒙蔽性和误导性。直到现在都经常为细作使用。
不到半个月,我把元蘅那边的事情安排好了。陛下也正好要去出巡。陛下前脚离开咸阳宫,后脚元家的一个婢女把一封血书递到了宫里。
元蘅,既然你这么喜欢借刀杀人,那不如,你来做一次我的刀。
三天后,这份名单也传到了远在秦国故地的陛下手里。陛下批示全部株连,可能还顺便跟祖先告慰了一下。
有人说看见元长使在玉泉宫跪了一天,真的假的我不知道,反正她当晚妆容不整地跑来蒹葭宫的时候缠了好一会,终是郑妃心软,答应下来把元家先押解到咸阳,设法让她见上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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