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她,虽然她有很多不合时宜的脾气,但是很有悟性,明辨是非。
善恶是要平衡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坏人比好人更擅长做好事,因为我绝不迷信善。好人也比坏人更擅长做坏事,因为她绝不迷信恶。
从始至终我都在她的身上花费了更多的心力,也是为此。
我你是在问,风氏投秦吗?
子鸢:是,我想知道那个理由。
我轻蘸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周”字。
我某种程度上,我们没有背叛齐国。
子鸢:你,你是周人?
她愣住了,又似乎在说服自己,
子鸢:不可能啊,风家世世代代都在齐国,甚至早在田氏代齐之前就被赐以姜姓。
我但我们为周王做事,应当说,是为了报恩。除了我们,还有白家,商圣白圭,他是洛阳人,一生无子,只收门徒,他去世之后,所有家产三成进了阴阳家,七成留给了风家,他的门徒都成了豪商巨贾,也为风家奔走。这些年风家发展得极为迅速,都要归功于他。
子鸢: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灭秦。
子鸢: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淡淡道:
我你有原则,威逼利诱从来都是从下乘的手法,让一个人想要拿回本该属于的自己的东西,才是最难拒绝的。所有的背叛都是从'不伤害任何人'开始的,这是最容易陷入的陷阱。你通过了,所以我相信你:不管你会不会帮我,你都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她看着那一片狼藉的竹简,和减少了三分之一体积的雌黄,长叹一声:
子鸢: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占住一个中间派的位子,越高越好,然后稍微偏向我,就足够了。
越到了后宫倾轧的最后阶段,中间派的不经意的一点倾斜,就越能四两拨千斤。
我你自己想好,这封陈述书一旦提交,就算和纪家断绝了关系,没有办法解释,也没有办法弥合。你要是觉得我疯了,就回去吧。就像你说的,如果我在袋子里,就会像锥子一样把袋子刺破,现在咸阳宫是那个袋子,你愿不愿意做那根锥子呢?
子鸢:真是,螳臂当车一样的梦想。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
子鸢:但是,也算我一个吧。
她拿起笔。
我不需要,只要在有司的档案里提一句就可以了,本来就不需要写什么陈述。
子鸢:你,一开始就想好了吗?如果,我一开始接受了你的条件,会怎么样?
我笑:
我当然也会呈上去啊。有人投诚,不收白不收。
我不过——
我仰起头看向窗外,缓缓微笑道,
我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只要看元蘅和栾瑾的下场就知道了。
我跟腊梅说了一声,把子鸢调过去了。夏黄公老先生无心人事,只专研学问。诸事沿用留下的惯例,由腊梅实际操持。她背景干净,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初看也不觉得起眼,但是话少勤勉,有股韧劲。也就是出身和资历不足,否则由她接替也可以。
又到了旬休之日,临淄那边传了株连的名单过来。
我接过来:
我毕竟是楚国人扰乱寿宴,齐国那边也不要株连太多了,容易让人起疑。
使者恭谨道:
使者:长君说,能够混进九卿官署,中间少不了有人牵线,从主战派里选出几家报上去,总是没错的。
我也对。
我说着划去纪家,又指着栾家和元家问,
我这两家不是主战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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