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很快敲定了西巡陇西的计划,陇西是秦国故土,此去一可告慰先君,二可检阅边防。既要巡视,当然从自家后院开始。
皇帝对讨论的结果还是满意的,于是那位诚惶诚恐的奉常只被罚了俸禄,三百巫觋拖出斩首,这件案子移交典狱处理,查清那人身份与往来者,按照刺客同党处理。
皇帝没有了看节目的心情,寿宴也就散了。我辞了郑妃,往浣衣局走。
这件案子必有株连,三百巫觋都死了,要查那人身份到何处查起,只能借助情报网,多写一家或者少写一家对风家不是难事。子鸢这边没有动静,要是她已经成了弃子,倒不如交给我来收拢。
未进浣衣局,就看见一车一车的衣服运进来或运出去,里面近百个宫女为咸阳宫几万人浣洗衣服。
浣衣局里弥漫着一股皂角和草灰的气味,几乎起了一层烟,连眼睛都觉得熏,夹杂着馊味油腻味,我把香囊拽下来捂着鼻子才能走进去。
我虽然在扶苏身边也是宫人,但身份毕竟不同,今日更是陛下寿宴,席上的人更要穿得体面。我一身华裾与她们灰蒙蒙的短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众人艳羡一眼又纷纷低下头去,只是不时偷觑。
一个管事的阿嬷看见我,放下手中的鞭子满面含笑地过来:
浣衣局阿嬷:姑娘是哪一宫的?若是衣服洗的慢了我去催,若是洗的不干净了我去教训她们。
我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子鸢,随手摸出长公子邸的令牌亮了一下,问道:
我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纪子鸢的?齐国人。
阿嬷立刻道:
浣衣局阿嬷:有,姑娘稍候。
她跨过几个木盆,把一个浣衣女扯过来,见她手上还拿着一件未洗完的衣服,又夺下来扔到不知是谁的洗衣盆里。
子鸢抬头看我,我几乎认不出她来了,她瘦了一圈,我想起季丘被我养肥了一圈,心想以后不能给她带那么多零食。
她脸色苍白和她晒的黑了些并不矛盾,左下颚有一道伤痕,缚起袖子的胳膊上也有,除了那双仍然看我不顺眼的眼睛,她跟别的浣衣女也没有什么不同。
我垂下目光,看了一眼她的手,她似乎被我同情的目光羞辱了,立刻收了手。
我这个人我先带走,大概傍晚的时候送回来。
我拉着她的手走出去,阿嬷都不及送我。一出门,子鸢就把我的手甩开:
子鸢:我真是受不了你这样,总是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我朝她笑:
我那我应该怎么样?抱头痛哭,说,你过得好惨啊,顺便把那个阿嬷打上一顿?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救世主吗?
见我如此,她却不生气了,冷笑一声却不带排斥:
子鸢:你不来害我就已经很好了,像你这样的人,连奚落我都觉得浪费时间吧。
子鸢一脸不屑:
子鸢:你要是想问许妃有没有来找过我,直说就是。
我那她是想让你做什么事,你又为什么拒绝呢?
我你如果答应了她,肯定不会在这里。
我凑近她笑,
我是让你来害我吗?如果你说是的话,我会很感动的。
她白了我一眼:
子鸢:做梦!
我们一路拌嘴,从角门进了府邸,我让小厨房热了点饭菜,把剩下的玉颜膏拿来替她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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