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
我女眷训礼的时候,太医院不是还送了药来?她也是六国女眷,当时能救,现在为什么不能救?
他道:
太医:那是郑妃娘娘的旨意,再说只是送送药,也并不违背太医院的规矩。
我送药不违背规矩是吗?
我扳过季丘的脸,作为阴阳家,五脏中毒调理五行就可以,所以我自己并不需要太通医术,但是此时此刻,我也只能用仅有的一点理论来暂缓她的毒性。
嘴唇发紫,昏迷不醒,皮肤有红斑,又是在姜汤里下毒,是热毒,水克火,味苦。
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推开太医,一手拽着季丘,一手拉开一个个药柜,依次尝,苦的就喂给季丘,酸甜咸辣就扔回去。
我也知道这是虎狼之法,但是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我恼太医死守规矩不肯给季丘诊治,但此刻我如此造次,太医却并不拦我,反而止住了要抓我的侍卫。我也未来得及想其中的原因。
我再一次喂药的时候,季丘咳了几下,悠悠转醒。
太医摇头喟叹:
太医:八辈子没见过你们这么野的。
我不理他,对季丘说:
我多喝水,吐出来就好了。
她费力地朝我点点头,我在侍卫的围绕下扶她出去,顺手从柜台上拿了一壶茶,一路走一路给她灌,她有时要吐,我就向侍卫示意一下往旁边的草丛靠一靠,她就吐在草丛里。
如此,我们到蒹葭宫时,季丘的脸色已经基本正常了。我这才看见腊梅也在,她受了几处伤,垂着头,拖着步子,看见季丘好了,朝我勉强笑一笑。我知道我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但她并不会怨恨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郑妃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并不怪我,先问了季丘的身体,遣人去请太医来复诊,我一直恭敬跪着,她转向我,目光温柔:
郑夫人:你当初不肯来蒹葭宫,怎么却到处说是本宫的人呢?
我回禀娘娘,
我抬头用更温柔哀伤的目光仰望着她:
我奴婢家里是做情报生意的,名声并不好,奴婢怕人说闲话,入宫后只求安稳,不敢周旋。可惜如今看来,
我看向季丘,
我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这句话似乎很是引起了郑妃的共鸣,颔首道:
苦了你了。
明明是半真半假的话,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却真的涌上许多委屈,她见我眼眶微红,安抚道:
郑夫人:你既然对他们说是本宫的人,以后还是调过来吧,你的朋友也一起。
我叩拜道:
我奴婢与季丘叩谢娘娘。
这时太医也来了,把季丘带下去把脉,郑妃给我赐座,又细问腊梅姜汤之事。腊梅据实答了。
郑妃沉吟片刻,问道:
郑夫人:应该是有人想通过姜汤下毒,以此陷害你,你可得罪过什么人?
我一路上安下心思细想,已大概猜出了端倪,许妃犯不着害我,也不会用这种法子;陈妃查不到朱砂的事情,这一点我是确信的。
那想必,是故人了。
元蘅,栾瑾,我还未曾动你们,你们却犯到我头上了,这两条鱼撒出去太久,已经学会反咬了。那我就算拔麟抽筋,也不必觉得有什么愧疚了。
我大概是几个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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