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在车上主要跟元蘅讨论诗文时政,很快相契。
栾瑾本来依附元蘅,自从知道风氏入秦必受重用,我又有意收拢,马上就把子鸢孤立了,有一句怼一句,还偷偷跟季丘说子鸢的坏话。
我看得好笑又好厌,更不愿白白树敌,便笑道:
我阿瑾虽然伶俐,也不要天天和子鸢斗嘴,让我和你元姐姐也清静些。你和季丘过来些,我给你们讲讲咸阳的形势吧。
元蘅:这是……
我没什么好忌讳的,你们说的都对,我们家的确是一早投了秦国,但是借刀杀人,罪不在刀,我自己更没有对不起各位的。你们若是介意,就不要听。
我的话是向着众人,但是意思是向谁,大家都心知肚明。栾瑾立刻接上:
栾瑾:就是,现在是大秦天下,风齐姐姐,不要把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大家不介意的。
说完还瞪了一眼子鸢。
我秦国现在的国君是秦王政,先君子楚,又名异人,是华阳太后养子,在赵国做过质子,秦王政也是在赵国出生,具体经历不讲,只要记得,虽然秦王屠了邯郸城,但其中盘根错节,一言难尽。赵国的人,少拉拢,但是更不要轻易得罪。
我知道子鸢也在听,我这话主要为她和栾瑾,栾瑾眼皮子浅,容易得罪以后的贵人。子鸢心思活络,我这么一说,她更要起心思。
我文信侯吕不韦,扶龙之臣,和秦国赵太后的渊源很深,好在他们两人都已去世,不必费心周旋,少提就行。
我长安君成蟜和昌平君熊启,也是如此,他们是楚系势力之首,虽然身死,但势力很深,不可小视,直接关系以后的储君。
我至于朝臣,两位廷尉李斯和姚贾,不要得罪,其他外臣与我们不相干。
我现在秦国未立储也未立后,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管是想进一步,还是退一步,都不可不用心。
我说的如此直白,别说季丘栾瑾吃了一惊,连元蘅和子鸢都咋舌。
元蘅最先开口,强笑道:
元蘅:果然坦率。
她向我低声道:
元蘅:若真走到那一步,我必不负卿。
我知道她出身最好,绝不甘只为女官,我也愿意适时推她一把:
我那就一言为定。
栾瑾回过神来:
栾瑾:两位姐姐果然大气魄,我只愿追随两位姐姐鞍前马后,永不生僭越之心。
元蘅一语中的,栾瑾的话我就当废话听了,我不知季丘是否听懂了,也知道子鸢定在默然沉思。阿姻不语,我知道她心不在此,我在袖底握住她的手,悄声道:
我答应你的事,我必做到。
阿姻:姐妹之间不说这样的话,进与退,都在你一念之间。我务当遵从。
天气清寒,人心易变,待斜阳落幕,我们这一行人里,也许唯有她能留我一点真心。
到了咸阳,我们先被安置在驿馆,押送我们的将吏把名册呈上去,大概半个月内就会接进宫中学习礼仪。
当天黄昏,我正在临写拓本,哥哥派人来访。也就是子鸢提到过的那个刺客,代号流枫。
秦乐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