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帝王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给他带来帮助的妻子以此稳固皇权,陈后正好合适,可是后来呢,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陈后就不是最好的人选了,被抛下也是必然。”
许寓只觉得枝枝话中有话,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枝枝转身笑了一下,
“对了大人,你知道,我的面纱去哪了吗?”
许寓迷茫的点了点头,朝外面指了指,
“或许,是落在湖边了。”
“昂,”
枝枝回答之后便走了出去。
那块面纱果然落在了湖边的树上,她拿着蹲在湖边摆了几下,将面纱打湿,盯着那湖水有些出神。
随手抬手拍了拍脑袋,薛枝枝啊薛枝枝,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那是个梦,是个梦。
“呼,”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轻轻松松的站了起来,闭着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而来。
薛姑娘,你如今所到之处,再无狂风暴雨,风好,水好,阳光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萧则安,”
许寓这厢一会到宅子里,远远的便看到萧闲在那鼓捣着什么,
“你又在这儿做什么呢?我交给你的事儿呢?”
萧闲放下手中的胭脂盒笑了一下,指了指书房,
“放你桌上了。”
许寓撇了他一眼,提脚便走。
“哦对了,生辰快乐啊!”
萧闲站在身后一边弄着手上的东西一边说着。
许寓转身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那书房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盒子,里面都是孟家大郎的口供,有了这个,可就好办多了。
这般说着,他余光一闪,突然瞥见了放在盒子下面的信封,隐约有几个飘逸的大字露了出来。
“寄兮吾儿,别来无恙。”
他眼睛渐渐红了起来,将那信封拿起,认真看了一下,却还是在下一刻暴怒着将信封撕碎。
“牧白!”
他大喊了一句。
牧白急忙跑了进来,
“公,公子,怎么了?”
许寓抬头看他,指着地上的碎屑道,
“怎么回事?谁送来的?”
牧白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屑,抬手摸了摸脑袋,
“是,是昨晚上一个货郎送到宅里的,说是有人在碧溪给了他几两银子,让给送过来。”
这般说着,牧白俯身欲捡起来。
“谁让你捡了?滚出去。”
许寓厉声喝止。
牧白身子微微一颤,转身走了出去。
“哎牧白,出什么事儿了?刚刚不还挺高兴呢嘛,”
萧闲凑了过来。
牧白耸了耸肩膀,指了指屋里,
“昨天不是我家公子生辰吗,那信,又到了。”
萧闲有些惊讶,压低嗓子道,
“又是,那谁写的?”
牧白点头。
书房里,许寓终是不忍蹲在地上将那刚刚撕碎的信一片片的捡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喃喃道,
“十年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来见我一面?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抛弃一切?我要你这些破信做什么?”
至晚间萧闲进来的时候,他刚刚将好不容易粘好的信封放进了盒子里,与其他的信封放在了一处。
“哟,哭过了?”
萧闲笑着坐到一旁。
“不会说话就给我滚,”
许寓道。
萧闲微微沉默,随后道,
“许寓,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爹也是有苦衷的?”
许寓勾唇一下,拍了拍盒子,
“怎么,他被那个青楼女子威胁了?不得不离家出走,抛妻弃子?不得不让我们许氏一门声名狼藉?”
萧闲叹了一口气,抬手抓了抓脑袋,
“你将来娶妻的时候,是听你们家那些老头儿的还是听你自己的?”
许寓手上动作一顿,一时竟回答不上话来。
“若是听那些老头儿的,你定然会娶一个大家小姐,可能就不是你喜欢的,但是呢,不会给你们许家丟了脸面去;哎,若是听你自己的嘛……,就不一定咯。”
“我不会步我父亲的后尘,让许氏一门沦为天下笑柄,”
他低声道。
“这可说不定,你们许家门楣多高啊,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够得着的,嗯?”
萧闲挑了挑眉,
“哎,我可就不一样了,我们萧家是武将出身,没那么多规矩,要娶的人,只需要家世清白就可以了。”
许寓抬头看着他,似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沉默着,心中似有浪涛翻涌。
“我向来知道你并无门第之见,待人待事也未曾自持高人一等,可是你需得知道,这世间,门第之见留存已久,想要逾越并非易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你父亲的事儿,不就如此?”
萧闲道。
“这不是一码事儿,”
许寓抬头看着他,
“他走时,已有妻儿,那女子,亦非良家,他坏的是纲常伦理,与门第之见没什么相干。”
启明书局。
枝枝坐在桌前,慢慢描摹着字画,看起来格外专注。
“你这丫头,字写得好,如今怎的,也开始学习字画了?”
卢林先生慢慢踱步了过来。
枝枝抬头一笑,
“多多益善。”
卢林先生点头笑了笑,
“倒是喜欢钻研,可惜是个女娃娃,若是个男儿身,必然不错。”
枝枝微微沉默,随后眼里有一丝精光闪过,她道,
“听闻先生,喜爱品鉴美食?”
卢林先生愣了一下,拿着茶杯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你这丫头,似是话里有话。”
“小女不才,正好烧的一手好菜,若是先生喜欢,小女倒是可以时常给先生送几个菜过来,”
她微微侧首,看起来格外可爱。
卢林先生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喉咙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条件呢?”
“听闻先生,对调香一门格外精通,不知先生可否指点一二?”
枝枝道。
卢林先生有些傲娇的抬头,随后想了一下,
“你,什么菜都会做?”
“会的很多,不会的也可以学,学得快,”
枝枝补充了一句。
卢林先生转头盯着她看了一下,
“成,反正老头我闲着也是闲着,指点你一二也无妨。”
枝枝急忙俯身行礼,
“多谢先生。”
“明日,松鼠鳜鱼,不许忘了。”
枝枝抬头一笑,
“好,弟子记住了。”
卢林先生撇嘴笑了一下,开心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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