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她回去的极早,一路上都在想着关于案子的事儿。
这才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街口麻姑的声音。
“哎哟,许先生,你家枝枝如今也到年岁了,我瞧着她那身子也不见好,怕是以后不容易嫁出去的,倒不如许了我家顺儿,你瞧着如何?”
“我家顺儿虽说脚上使不上劲,可是人却老实本分,又肯吃苦耐劳的,你家枝枝读过书,以后倒是好儿的,一个操持家务,一个在外面挣钱养家,多好,您说呢?”
老许慢悠悠的磨着草药,道,
“我家丫头大了,自己有主意了,她的事儿自己说了算,我不管。”
枝枝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急忙转身便走。
此时小溪边刚刚开了一圈石榴花,看起来十分耀眼,那花瓣儿纷纷扬扬的落在水里,将水都染成了红色。
“枝枝丫头,听说麻姑今日到你家说亲去了,你怎的还不回去?”
枝枝在一旁大石头上坐下,不愿搭理她们的话。
此时一个高大的人慢慢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站在那石榴树下朝着小溪边的人张望。
她静静的坐在那处,低头盯着那水里随水漂流的落花,一言不发。
“阿姐,”
六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
枝枝转头去看,只见他拿着一袋玫瑰酥跑的气喘吁吁。
“你怎么来了?”
六重在她面前站定,
“师父,师父说了,让你在外面多待会儿,不要急着回去。”
枝枝笑了一下,低头去看他手里的玫瑰酥。
“阿姐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六重献宝似的将玫瑰酥打开了来。
枝枝沉默了片刻,回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之后这才将帷帽拿了下来。
沈钜安站在树后紧紧的盯着她,想要看看她面纱下的面容。
只见她将帷帽拿下之后,便拿着玫瑰酥转过了身去面对着小溪,又揭开了面纱。
“阿姐,喏,”
六重也跟着坐到了大石头上,将玫瑰酥递了过去。
枝枝接过轻轻咬了一口,只觉得一阵清甜在口里泛滥开来。
“好吃吗?”
六重抬头道。
枝枝点头,
“嗯,好吃。”
“阿姐,你不要嫁给王顺,他又丑又瘸,配不上你。”
枝枝微微沉默,低声自嘲道,
“可是,我也是又丑又瘸啊。”
“你不丑阿姐,”
六重急忙道,
“真的,你一点都不丑,你不要嫁给王顺。”
沈钜安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微微皱起。
“请问,”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六重急忙站了起来挡住枝枝,
“你是谁?”
枝枝快速戴好面纱站了起来,抬头看去。
只见沈钜安眼睛微红,站在前方道,
“请问姑娘,可曾遇见过一人?”
枝枝沉默了片刻,
“郎君要找谁?”
“一位姑娘,我把她弄丢了,”
沈钜安望着她说道。
“郎君要找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她又问了一句。
沈钜安张了张嘴,阿嫣二字却无法说出口。
枝枝冷冷一笑,
“……莫不是,郎君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吧?”
沈钜安低头想了一下,手掌不自觉的收紧,
“我那时候,都唤她做阿嫣,她的大名,我实在不知道。”
枝枝在心底默默笑了一下,拉着六重欲走。
“阿嫣,”
沈钜安急忙拉住她,
“我知道是你。”
“喂,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家阿姐,”
六重有些生气的大喊了一句,枝枝急忙将他扯了回去。
“郎君可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的阿嫣,还请郎君放手。”
沈钜安低头看着她,手慢慢松开。
只是两人还未走远,一股极大的力量便冲了过来,枝枝回头,帷帽瞬间落地,那人一下子撤掉了她的面纱。
她急忙回头遮挡,却早已经于事无补。
“阿嫣!”
沈钜安抬手想要拿开她的手,只见一人从天而降,一掌将他推开。
“许寓?”
沈钜安微微眯眼。
只见许寓眼中火光涌起,拳头渐渐收紧,
“沈钜安,你要做什么?”
沈钜安看着身后的枝枝道,
“我要确定一件事儿。”
“沈钜安,当年,是你放弃了她,如今,就没有资格在这儿揭开她的面纱!”
许寓郑地有声。
正当两人僵持之际,只见枝枝越过许寓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沈钜安面前。
沈钜安低头看着她的脸有些惊讶,
“你,阿嫣?”
枝枝暗暗咬牙,
“看清楚了吗?当年的替身阿嫣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薛月再。”
“对不起,我,我后悔了,我找了你许久,我那时不该丢下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钜安眼中泛起泪花,嘴角微微颤抖着。
“你后不后悔我一点都不在乎,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不需要你的怜悯和施舍了,知道吗?”
说完后,她顺手扯走了六重和许寓,独留一脸震惊的沈钜安。
三人一路走着,枝枝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寓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随后道,
“我,我……”
枝枝沉默着看他,
“你知道我和沈钜安的事儿?”
“打听过。”
“那,”
枝枝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南宫家的事儿,你也知道了?”
许寓点头,
“知道些许。”
她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眼看泪珠就要掉落,
“你,你都知道什么了?谁让你去打听的?”
许寓看着她的眼泪有些无措起来,
“你,你别哭,我,我就是派人去打听了一下,知道那几年你过得艰难,那些下人也时常欺负你……”
“没别的了?”
枝枝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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