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
南宫训慢慢的将几支香插进了香炉里。
悠悠道,“阿嫣是你妹妹,你待她,该是兄长待妹妹的礼数才对。”
南宫言微微抬头,道,“我一贯是将她当做妹妹的。”
“哦,是吗?”南宫训转身,“她不喜欢参汤,你就拼命给她塞,她不喜欢你碰她,你就时常挑逗,这是兄长待妹妹该有的道理?你究竟是把她当做妹妹,还是其他?”
南宫言暗暗吸了一口气,随后又恢复了他那一贯的笑容,行礼道,“是孙儿做错了,以后不会了。”
南宫训看了他片刻,随后道,“阿嫣,你不该对她有心思的。”
南宫言微微沉默,“阿翁放心,孙儿不会的。对了,嫣儿前几日来了信,问阿翁,何时去接她回来?”
南宫训微微皱眉,随后道,“让她安心,再过几个月,怕是就可以了。”
过了几日,中秋将至,枝枝一大早便忙活了起来,在厨房里学着做月饼。
阿翁和阿娘牙口都不好,得做的松软些,阿兄和芮娘一样,都喜欢甜食,得多放糖,哥哥不喜甜食,少做些就好。
“小姐做的月饼真好看,”一旁的小丫头岁好开心的说道。
枝枝认真的低着头雕花,笑着说道,“我以前去送东西的时候,在酥澜斋的后厨见到过大厨做点心,可好看了呢。”
“嗯,我听说,嫣小姐就喜欢吃酥澜斋的点心,每次酥澜斋有什么新品都第一个送到南宫府来,前年还……”岁好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随后手上动作一顿,再也没有说话。
“嫣小姐?是俞嫣小姐吗?”枝枝回头。
岁好脸上微微一白,打着哈哈笑了起来,“小姐说什么呢,俞嫣小姐不就是您吗?刚刚是奴婢说错了。”
枝枝微微一顿,却还是点了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她心中有些堵了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也没有问的地方,这个活在众人口中的俞嫣小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到了晚间,她托岁好给阿娘和芮娘都送去了月饼,又给阿翁和哥哥送了一份,虽然做的不好,却也是她的一份心意。
在以前,她难得能够吃到月饼,偶尔的一两次,还是阿兄挣了钱买回来的,一个月饼分成几份,三个人吃的很是开心。
此时,她正靠在窗台上安静的吃着饼,抬头看着月亮,听闻今天晚上南宫府来了客人,阿翁不许她去见客,也不同意她去看阿娘和阿兄,所以,也就只能在这儿了。
“咔咔,”院中突然传出一阵声响。
“岁,岁好?”她扬声问了一句,那头却没人回答。
她眉头微微皱起,她这院子里人本就不多,平常只有岁好陪着她,今夜是中秋,大家都到前院讨赏钱去了,来人会是谁?
枝枝转念一想,轻轻将屋里的烛火吹灭,随手拿起一旁的板凳便走了过去。
不到片刻,她的房门便被人推开了来,她躲在门口将板凳高高举起,狠狠落下,那人急忙用手一挡,板凳落地,那人也疼得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便捂住了枝枝的嘴。
“不许喊,否则的话我就杀了你?”那人恶狠狠的说道。
枝枝的眼睛湿润起来,急忙点头。
“你这屋里,有水吗?”那人道。
枝枝又点了点头,便桌子指了指。
那人扯着她便走了过去,一下子便喝了好几杯,随后将两只手杵在桌子上冷冷道,“你们这南宫府还真不是个好地方,竟敢给本公子下药。”
“公子,公子,”门外突然有人小声的喊了起来。
枝枝吓了一跳,低声道,“是有人在找你吗?”
“你,”那人正准备说什么,刚好月光通过窗户照射了进来,他眼中有些惊喜,扯住枝枝道,“你,你居然是在这儿?你怎会在这儿?”
“公子?”门外的人似乎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又唤了一句。
枝枝被他问得有点懵,却也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觉得那黑暗里隐约出现的眼睛有些熟悉。
“我,我们认识吗?”枝枝道。
许寓有些高兴,随后说了一句,“原来你是到这儿来了,我……,”他低声痴痴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
“公子,”门外的人又喊了一句,隐约有火光亮了起来,他犹豫片刻,急忙走了出去。
枝枝站在原地有些疑惑,这人,倒是有些似曾相识。
她跟着推门出去一看,只见一大群人点着火把从院子中走过。
“这是怎么回事?”她拉住一个家丁问道。
那人俯身回话,“听闻是金陵许家的公子在家中丢了,如今正在找呢。”
枝枝愣了一下,微微点头,随后又急忙拉住那人道,“对了,你见到岁好了吗?”
那家丁脸色明显一变,随后道,“不曾,小的不曾见到她。”
枝枝看着他的脸色微微皱眉,自己慢慢寻了出去。
她这厢刚刚走到假山旁,远远的便听到了水声。
“快,快些捞起来,”杨管家的声音响起。
枝枝趴在假山后面定睛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啊!”
众人急忙转身,见是枝枝,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岁,岁好?”枝枝颤抖着嘴唇道。
“原是小姐,”杨管家微微拱手,转头看了岁好一眼,“这丫头命不好,夜里失足,摔下了湖里,不过小姐不必担心,明日,老奴自然会再给小姐找一个,听话懂事的。”
枝枝慢慢走到岁好身边,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低声哭了起来,一滴滴眼泪不停的落在她的脸上。
“岁好,你快起来,你不是说,要回来陪我吃月饼的吗?你快醒醒,”枝枝低声哭着。
那杨管家冷眼看着她,随后转身便走了,几个家丁看了枝枝两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枝枝低声抽泣着,竟不小心看到了她手中握住的东西,枝枝慢慢抽了出来,竟是一块布料,她身子微微颤抖,她不是失足落水,那时候,有人在她身边,或许,她是被推下去的。
这般想着,枝枝停下了哭泣,跪在那处瑟瑟发抖,是有人害死了她。
“阿嫣?阿嫣?”
“啊,”她尖叫了一声。
“阿嫣,是我,”南宫言急忙拉住她。
枝枝看清来人后,急忙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布料藏了起来。
“哥,哥哥,”枝枝颤抖着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南宫言又问了一句。
枝枝抬头看着他,断断续续道,“岁好,岁好失足落了水,没,没了。”
南宫言转头看了岁好的尸体一眼,眼中已经不咸不淡,道,“这是她的命数,谁也没办法,别难过了,走,我送你回去。”
枝枝回头看了岁好一眼,慢慢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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