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栩栩的生母,当真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九方延又问。
“此事说来也蹊跷。”何谌摇头,“北府里头竟没有一人知晓少夫人的生母是何人,就连当初跟着北元青外出采买的家丁随从都不知晓,怕是只有北氏夫妇自知。”
“栩栩的生母只要在朝南生活过,便不会一点踪迹不留。”钟秀笃定,“那北元青和张蔓蛇蝎心肠,指不定是两人动了什么手脚。”
“极有可能。”九方延点头,沉声道,“但无论那北元青和张蔓如何,只要北府不来伤害栩栩,暂且莫管罢。如今最重要的,应是寻到卢神医才是。”
“卢神医是栩栩的爷爷,更是恩人,定要将人寻到。”钟秀看向九方延。
九方延点头:“一个大活人怎可能凭空消失?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卢神医当真遇险,那也得找到尸首才行。”
“阿苓是青源人士,明日我便去寻她,托她寻人问问。”钟秀道。
阿苓便是赵墨扬的母亲,顾苓。
“如此也好。”
九方樾回府后,并没有先回北苑,而是去了药园。
他坐在凉亭内,这一次没有小娘子陪着他说笑,只有手中那本沉甸甸的册子。
是那婆子说的也好,是覃达和刘伯说的也罢,何谌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
他也在刘管家的帮助下,找了些北府的下人询问,做了更多记录。
九方樾翻完整本册子,冷风袭来,他却丝毫不觉。
有些事栩栩同他说过,如北莺晨让她在太阳下暴晒,是因她天生肤白,如张蔓让她在雨中跪了半日是因她偷吃了一块糕点。
可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她所经历过的苦。
为何这么苦呢?栩栩明明最怕吃苦啊……
九方樾紧紧抓着那本册子,眼尾发红,连墨眸都染上了血丝。
他在凉亭内坐了好一会儿,平复了心绪才回北苑,水箬知道他回来,已经回西苑了。
九方樾将那本册子放进书房内,这才回屋。
在外头待久了,一身风霜寒凉,他将外袍和外衫脱了才走进里间,又在火盆边将自己烤暖了才会床。
他一进被窝,小娘子听到动静,立刻凑近了他怀里:“阿樾,你回来啦……”
“栩栩怎知是我?”
“阿樾的味道,我不会闻错的。”烟尘蹭了蹭他的胸膛。
九方樾抱着她,感受到被窝没有多少暖意,心疼地问道:“冷不冷?”
烟尘迷迷糊糊没有睁眼,只是有气无力地点着头:“你不在,有点冷。”
九方樾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着,将暖意一点一点渡给她。
“还疼吗?”九方樾问道。
烟尘摇头:“好多了。”
早上是疼得厉害,但他离开前又替她按揉了一次穴位,已不会像上回那般疼了。
再者她躺了一日,被娘和水箬照顾得极好,就算还有些疼,但只要能转移注意力,她便察觉不到了。
九方樾抱着小娘子,一时无言。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将爷爷的下落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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