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又如何?”钟南也不再假意陪笑,反而恨恨地盯着钟秀,“还不是只能被我这个庶女压着过日子。”
她话语间,特地加重了“庶女”二字。
“只有没用的人,才会总是回顾过往。”钟秀并未被她激怒,反而给了她一个得体的笑容。
烟尘在一旁默默听着,就连一向坐不住的水箬也没有出声。
只要一遇到娘亲和这个所谓的庶出姨母碰面,她都会选择乖乖闭嘴,好好学学娘亲是如何骂人……不,如何诛人心的。
钟秀淡声道:“钟南,你扪心自问,如今你哪儿比得过我?容貌,身家,名声,就算是同我比男人,你觉得,当真有可比性吗?”
钟南怎会不知,她如今和钟秀看起来天差地别,她明明比自己大了几岁,可看起来去比自己年轻这么多。
钟秀哪怕离了九方延,离了九方府,人人提起她都会夸一句乌绣大师。
可她自己呢?若非她主动与别人交好,谁能知道她呢?就因为她是庶女,永远要被人低看一等。
钟南忍下怒意,讥笑道:“是,整个西淮谁不知姐姐的厉害,老蚌生珠。”
九方延是医者,知晓女子过早生育对身子损害极大,直到钟秀二十三岁那年才怀了九方樾。
生九方樾时,钟秀险些难产,吓得九方延好几日缓不过神。
他不忍她再多走一趟鬼门关,只要这一个儿子就够了,可谁知一个不留神,水箬这丫头便悄悄来了。
钟秀生水箬时已有三十二,自然少不了被人笑话是老蚌生珠,但她从不在意这些。
况且她不觉得这是笑话,因为女儿的的确确是她的掌上明珠。
钟秀挑了挑眉,故作浮夸地笑问道:“哎呀呀,我家夫君就是这般厉害,你这是在羡慕我吗?”
烟尘在一旁听着,默默捂着水箬的耳朵,对上小姑娘透着疑惑的杏眸,她狠心地摇了摇头。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钟南一噎,没料到她会直接说出这种臊人的话,面色又青又红。
钟秀继续道:“其实你也不必羡慕我的,你男人也挺行的呀,毕竟你生了五次呢。”
“不过……妹妹啊,你男人究竟是如何忍心叫你在鬼门关走了五遭的?噢……姐姐知晓了,是因为你生不出儿子吗?”
钟秀话音一转,明明是谈笑的语调却让钟南觉得颜面尽失。
钟秀从不觉得能生出儿子便会高人一等,但面对讨厌的人,她不介意去触碰她的晦事。
钟南气得手都在发抖,未出嫁前,她确实能压钟秀一头,可也确实不如钟秀命好,能嫁给那么一个一心疼她的男子。
钟南自十六岁成婚起,便开始为夫家生育,可她这么多年,前前后后生了五胎,五胎竟都是女儿。
钟南的公婆一心就想要抱孙子,没想到儿媳这般不争气,平日里对她怨声极大,常常冷言相待。
在钟南生下第五胎坐月子时,公婆不体谅她因生育而亏损的身子,直接给她的丈夫纳了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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