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是有些后怕,但却也没有水箬那般严重。
她摇了摇头,依偎在他胸膛上:“阿樾,我只是在想起了爷爷。”
“嗯?”
“我是不是从未和你说过,爷爷为何离开朝南?”烟尘抬头看他。
“没关系的,不想说便不说。”九方樾道。
爷爷的离去对当时的她来说定是巨大的打击,他并不希望她去回忆那些。
烟尘知道他心中所想,心底淌过暖意,蹭了蹭他的胸膛。
哪怕蓝珂和水箬在场,她也顾不得矜持,只有抱着他才能安心。
既然她决定不再逃避,那便要尝试着说出来。
她认真说道:“我这一生,最敬佩的就是医者。”
反倒是蓝珂笑了一下,似是玩笑:“少夫人,您才多大便说一生,人这一生长着呢。”
烟尘对她笑了笑,继而道:“我的爷爷也是医者,于从前的我来说,爷爷是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让我得以读书识字的恩人。”
说着,她看向九方樾:“而夫君也是医者,于如今的我来说,阿樾是爱着我,护着我,宠着我的爱人。”
“无论是爷爷还是夫君,还有蓝大夫、宛央大夫、刘大夫,你们都有一样的仁爱之心。”
“我不知道我这一生有多长,可我长到这么大,我遇见的医者都是这般仁心仁术。”
蓝珂没想到少夫人这般认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九方樾闻言,旁若无人的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无声地安抚着她。
还沉浸在被夸的喜悦中的蓝珂一噎,没想到都这样了,这两人居然还有心情恩恩爱爱!
被无视的水箬也在心里头默默唾弃了自家哥哥一顿:嫂嫂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都怪哥哥将人带坏了!
烟尘抱紧了他:“阿樾,其实我知道,爷爷之所以被迫离开,也有我的原因。”
九方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似是鼓励。
“爷爷的医术在朝南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他也一向自由,不开医馆,不坐诊,不受任何人牵制。而爷爷之所以到北府的当府医,是为了赚银两救人。北府给的银两足够多,也也答应过不限制爷爷救北府以外的人。”
“爷爷要救的病人,是个与他非亲非故的男童。那孩子生下来孱弱,好在父母都不是心狠之人,所有人都劝他们将那孩子扔了,再生一个,也是一样的,可他们却不同意,砸锅卖铁也要医好孩子。”
“爷爷得知此事,不收一个铜板,替那孩子看病,抓药。可那孩子的病却非好治,所需的药材都是极好极昂贵的,所以北府抛出高枝的时候,爷爷接了。”
“爷爷在北府的那两年,是我最珍贵的时光。”
没有人敢惹神医生气,自然也没有人敢再欺负她,就连北夫人和北莺晨,也鲜少寻她麻烦。
烟尘想起从前,脸色白了几分,不禁有些发抖。
九方樾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捂着她的耳朵,让她听着自己的声音。
不得不说,他的心跳声就像一剂良药,能让她破开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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