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久走后,晏钧弦独坐院中,便开始细思其中缘由。
他自然是相信狐久的话的,只不过,失忆,这到底还是一件不可掉以轻心的事情,如果阿痕真的失忆了,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失忆,他若失忆了,又怎会独独不记得狐久,而记得一切关于他的事情呢。看来还是需要再去找阿痕问个清楚才行。
夜色入深,天边月早已隐没云端,他抬头看了看,顿时觉得有些眩晕,这才开始觉得自己真真是有些醉了,连同眼角,都觉着带有些灼灼之意,他喝的虽然不是烈酒,可是一杯接一杯的,到底还是有些上头。扶了扶额头,他便径自往卧房里走去。
晏府虽然是高门贵府,晏家子女却从来没有叫人贴身服饰的习惯,尤其是晏钧弦,自打记事起,便只在自个院里留下了四五个用以打扫,端茶倒水的小厮。而自从狐久到来后,为了让狐久自在些,那些个小厮便被他直接派去了晏府护卫操练处去学武艺了。(元溪法例允许各官员府中操练一批护卫用以保护府中安全,但是有数量要求,且每年都要向朝廷上交一部分精锐兵力),偶尔有事才会召唤回来。
是故此时此刻,连同狐久来后的每个夜里一样,寂静无比。
他缓缓抬步,一阵冷风扑过,青丝摇曳,他却浑然不觉凉意,关上门便三步并两步地想要快速往床边走去。脚下一个趔趄,倒是险些一跌,最后人没事,茶杯倒是碎了一地,他踩过地上的碎屑,便越发觉得胸中有郁气凝结。
一夜长梦,梦中人却是狐久。
又是初见时候的一衣素衫,眉目单纯,眼神清凉却又惹人疼惜得紧。狐久站在温痕身后,双手紧握,明显带着紧张。
温痕同晏钧弦道,“这是狐久。”晏钧弦看着温痕在说这句话时,一只手牵过狐久紧握着的双手,然后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我想将她托付给你,带她下山原本不是我的打算,但我也无法长久待在同芸山,温府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实在是不适宜将她放在温府,因此只能来你这了。”
晏钧弦听后,二话不说便拍着胸脯向他保证道,“放心,我一定会把她照顾好的,你放心。”
“我此番回去就要被派去执行任务了,大抵一个月便回来了,这一个月里,我希望你能多照顾狐久,这是她第一次下山,你心思较我,到底澄澈些,我希望你能教会她一些东西,有事可做,她的日子才好打磨一些。”
“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待温痕走后,晏钧弦看着眼前拘谨的狐久,朝她笑了笑。狐久见此,亦朝他回应了一个笑。晏钧弦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姑娘,一副出尘未染,干干净净的模样,当即便明白了温痕会钟情她的原因。大抵是见的黑暗与肮脏太多了,对这样一个澄净的小姑娘,他才会这般关怀与迷恋。
他将狐久带到他母亲处,然后详略解释了一番狐久的经历,他母亲得知后,便立即爱意浑涌,对她怜惜不已。
日渐相处下,他同狐久的关系很快便亲近起来了。他开玩笑地同她说,“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也应该喊我一句师父吧,你说是不是?”
狐久便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丝毫没觉得别扭的喊了他一句“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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