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头又轻点了头,没有言语,只是倔强地咬着嘴唇。”我要去见他,如果没有听到他亲口承认,我是不会相信的。”
最终晏钧弦还是带着她去温府了,恰逢温路城不在家,就一个温夫人。温夫人认得狐久,更知道晏钧弦同温痕之间的关系,因此便放他们进了温府,同他们说道,公孙诺确实快要嫁过来了,是温痕自己答应的。见狐久如何也不肯相信,她便又带狐久去了温痕的院子,却没想到,温痕执意不肯见她。
后来回了晏府,她便大病了一场,心情郁郁寡欢,人也疲惫得慌。不常跟晏钧弦见面学习的日子里,越思越想,那些话就越让她觉得难堪。
也许对她来说,那些事情不过就是成长轨道里的一些小偏差,但是对旁人而言,错就是错,不可否认。
她自知对晏府多有麻烦,晏钧弦也待她足够地好,自然不能再拖累他,使他名誉受损。因此偶尔晏钧弦来看望她时,她也只是谨慎而又再谨慎地把握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与分寸。但假使说生气………
狐久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她哪有什么资格生气,吃穿用度都是靠晏府,自己所得的一切都来源于晏府,晏府待她有大恩,晏钧弦待她更是有大德。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旁边的晏钧弦见着狐久一副沉默的样子,心下不仅一阵恍惚。他到底不是温痕,饱受折磨与打压,因此对世事人情皆通透得紧,应对自如。有些时候也会有所慌乱,有些时候也会有所恍惚。就拿今日狐久送了他礼物这件事情来说,他当下便高兴得不行,直接把爱不释手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还叫狐久拆了他的老底——他从未收过其他女子的礼物。
想到这件事,他便觉得有些可惜。幼年间自己不大安生,喜欢同人耍嘴皮子,一来二去的就耍出了点名声,搞得没有孩子乐意同他一道。后来学了武艺,碰到个不顺心的就直接动手,这么下去就更没孩子愿意同他一起了。再后来长大了些许,被他母亲教训的多了,又被他父亲文人气节里满嘴的道德经,论语,中庸,给熏陶着,便渐渐地有所收敛了。
再是因为,他后来碰到了个油盐不进的温痕,同他说什么也戳不进他的脸皮底下,他这才开始觉得,嘴皮子得耍在功夫上,见血见骨,而不是意气般的婆婆妈妈,渐渐地这才沉默些许,然而为人骨子里的那点轻狂与不羁,到底还在。
姑娘家家的见着他一张脸上面色清秀,唇红齿白,不如他好看又听说过他名声的,自然是不敢靠近他,比他好看的姑娘又嫌弃他不够阳刚,更恍谈送他礼物。他每每都是摇着扇子不甚在意的模样。心里实则都在默默吐槽着,这些人的模样同他妹妹晏芷言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堪入目。他才不想娶个丑婆娘。
抱定了不想娶个丑婆娘的心态后,他便更加不羁地潇洒着,对元溪方圆里的姑娘从不打正眼相看。一来二去的,这么些年,身边除了他的亲妹妹们,接触过的姑娘也就一个狐久。
狐久的心性又不似他的两个妹妹般,他原本就不通女孩子家家的人情,尤其这段时间,狐久的心思又日渐变化,于是搞得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她的心思了。
而另一端的人,只是冷静自如地应对着晏钧弦的目光,然后仰了仰头,轻声道,“我其实,从未生你的气。你是我师父,我从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有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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