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痕将从将军府上卷来的一沓书籍看完后,南疆已经平静了整整两个多月。重温完孙子兵法以后,温痕便写了封信叫人差回元溪,示意圣上是否可以回朝。
信件快马加鞭,差去得快,回复得也快。
元溪皇帝听闻南疆如今是一派平和后,龙颜大悦,使劲夸了夸,说他年轻有为,不负所托。温痕到底是面儿薄,在清闲了数月后还能得此年轻有为的殊誉,委实是有些受不住,因此又急忙回了封信给圣上,言辞诚恳间句句都是对韦馈大将军及镇长段言谨的称赞,因此元溪皇帝又大大赏赐了一番驻守南疆的韦馈及段言谨。
架马回府又是十日后,温痕同韦馈道了声谢。虽然隐隐觉得南疆背后的事情没有如此简单,却也不知该从何处想起,因此只跟段言谨说了句,南疆位置敏感,万事还需小心,便不再多言了。
毕竟段言谨在南疆时日已久,很多事情无需他提醒,段言谨也知道其中的门道。
他提点得太多反而不妥。
回去的路似乎总是要比来时的路更快一些。短短十日便已回到元溪。
拜完圣上,来不及休息,温痕便急匆匆地赶去晏府。
一入府门,方才觉得岁月恍惚。
花园处,狐久正捻着一页纸,纸页上的字迹似乎才干,在阳光下闪烁着些许墨色的微光,晏钧弦则在一旁,执一卷书,听到狐久的呼唤后回头瞧了两眼那张纸,然后笑意盈盈地同她说了句什么。
此情此景落入眼底,温痕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温暖。
南疆的日子再清闲,到底不如兄弟在身边,爱人在眼前。
他低低唤了一声狐久,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嗓音竟然如此沙哑,仿佛灌了风般。
眼前的人身影明显一滞,待回头望时,指尖微不可微地颤抖了一番。
温痕定定地望着狐久,看着那一步一步向前的身影,时间仿佛过去了许久,直到那抹身影再度落到他的怀里,温痕心里才总算觉得踏实了一些。
低头轻嗅,依旧是熟悉的清香,温痕抬手摸了摸狐久的头发,轻声唤了句,“小呆,小呆。”却是说不出话来,双手竟也有些微颤。
狐久听后竟是哭了出来,嘤嘤几声后便是急切的眼泪,一颗一颗砸在温痕的手上,仿佛也砸进了他心里。他低头瞧了那些眼泪,心下泛起一阵心疼。抬手替狐久擦了擦眼泪,微微侧头,瞥了一眼,方知晏钧弦早已悄然离去。
“怎么了?小呆?”温痕开口,嗓音已经不复沙哑,而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我太,想你,了嘛……”狐久一抽一抽地结结巴巴道,抬手抹了抹泪水,一个伸手又箍住了温痕的脖子,活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婴儿。
温痕顿了顿,双手轻轻地,缓慢地摸了摸狐久的脸颊,心下无言,眼底却添了几分沉重。
自从带狐久来到元溪,第一月他被父亲派去执行公务,狐久等了他一个月,这一回又被派去了南疆,又让狐久等了两个多月,好歹还是早些回来了,没让他的狐久等得太久。
可是心里怎么还是如此难受,难受得仿佛喉咙里灌了几千冬风,呛得他呼吸一滞。明明狐久就在眼前,他却觉得怀里拥抱的是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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