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镇压暴乱,感情你是去杀人了!”听胡丰安这一番解释,孙连仲心中火气更甚,抬手便给了胡丰安一巴掌,“你就是这样处理事情的?”
胡丰安抿着嘴,也不敢捂挨打的脸颊,低着头连声答应:“是,丰安知错了。”
“孙将军。”徐明唤道,“在下想给孙将军与这位胡少将说个故事。”说话之余望了眼孙连仲,见孙连仲颔首之后他忙续道,“七年前的北平,那时候北平还叫做‘北京’,ribenren占领了北平,在北平城里为非作歹,不仅控制着老百姓的进出,还大肆剿sha中国人。当时我还只是组织安排在北平暗桩当中的一个,任务是查探ribenren虚实、探取riben驻军的布置和情报,还有一项就是给ribenren制造麻烦,从而使ribenren无法全身心投入改造北平的行动。”
他顿了顿,深陷在回忆之中的徐明情不自禁的叹息道:“组织安排下来的暗桩互不相识,只以自身为单位,且与组织上单线联系。当时,我已经取到了日本驻军的军力布置和他们后续的侵华计划,正准备离开日本的时候被日本人发现。一开始来围追堵截的就是几队手拿刺刀的日本兵,再后来的日本人对我开了枪。我身上被刺刀队划了好多血口子,快逃走的时候又被一枪打中后肩。”
“我拼尽全力甩开了追过来的日本人,却因失血过多倒在了一处小巷里。”他抿着嘴,半闭着眼睛接着说道,“我醒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在夜里识路不清,竟倒在了三庆园的后门口。那时候,北平城里盛传三庆园与日本人的关系,我几乎以为自己要命绝于此了,就想着给咱中国人再做最后一点儿贡献,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双。”
“我抄起凳子朝张老板砸过去的时候,杨先生替他受了我一击,在那之后就传来了日本人挨家挨户搜查的消息。日本人其实不需要挨家挨户搜的,是张老板命人清理掉了我沿途过来的血迹,才让日本人没法儿跟着血迹找我。那时候我以为我会被交到日本人手里,谁知道张老板竟然要救我,他把我藏在箱子里,而杨先生为了遮掩棉被上的血迹,划破了被我砸伤的后背。日本人什么也没查到……”
“后来在给我治伤的时候我才知道,老百姓当中盛传的‘三庆园贩卖鸦片’一事,根本与找老板无关,是……”他回头看向三庆园的人,目光透过人群最终落在张鹤帆的身上,两厢对望片刻,见他颔首,他遂接着与孙连仲说道,“是有人在偷偷吸食鸦片,而日本人正是知道了这回事儿才把贩卖鸦片的罪名扣到了三庆园的头上。听张老板的意思,他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要不是我伤重,牵扯到麻药,这件事张老板或许会一直隐瞒下去。”
他说的并不完全正确,他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当年的这件事,而张云雷,其实他在事发后不久就已经给猜到了一切。徐明不大了解三庆,所以他只当是日本人发现三庆有人在吸食鸦片才由此扣给三庆一个买卖鸦片的帽子。但正如他说的那般,除了那些已经摆上明面的事,剩下的事张云雷不会说出来,他只会把那些事永远的埋藏在心底。
“我在三庆养了十多天的伤,走的时候是张老板、杨先生和董先生一块儿送我出的城。我走的前天夜里下了雨,因为太容易留痕迹,我没敢走大路,我打算从大路旁边,穿插在树林的小路走的。我一边销毁痕迹,一边往树林走,我才刚走到树林里就看到有日本人追上张老板的马车。我一动肯定会引起日本人的警觉,所以我在灌木丛里一动没动,下面张老板和日本人的周旋我看得一清二楚。”
“日本人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一直在逼问张老板马车上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张老板没有松口,日本人不耐烦了就要带走张老板。我当下就觉得要出事,再看下去竟然听到张老板把杨先生和董先生都择了出去,他一个人跟日本人走了。我身负情报,没法回到北平,只能先行离开……”
徐明长叹一声,自问自答道:“孙将军可知晓,这些年组织上安排的暗桩是如何在北平进出、传递消息的?没有三庆、没有张老板,咱根本没法靠近修筑了铜墙铁壁的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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