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几个师兄弟们大声喊道,“只要能把师哥从日本人手里救出来,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杨九郎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日本人那边的情况我们不知道,小辫儿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救人的事儿不能硬来。我……”他有些犹豫,“我的确有办法,这个办法想必你们都深思熟虑过……”他还是尊重张云雷的意思,他说的话他从未忘记,“你们要想清楚,我们固然能救小辫儿,也会毁了你们自己、毁了三庆、毁了张云雷!他从一开始就决定把三庆护在身后,三庆园有他太多太多的心血。这事儿一旦出去就回不了头了。”
姬鹤武急忙道:“出了事我们一起担,师哥气也好、骂也好,我们总先救师哥出来才好,日本人那个地方哪里是人呆的!”
董九力也附和道:“不管怎样,师哥的性命最重要。这事儿我们给师父解释,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师哥护着我们,我怎么好让他一个人挡在前面?整个三庆除了兔子比他小,还有谁比他小?九郎哥,您说,我们该怎么做?”
杨九郎阖了阖眸子,拍案道:“你们在三庆等着,等我回来。”
“张老板考虑的怎么样了?”渡边左冶端着最后一盏茶慢慢的饮着。
他话音刚落,门外边便响起一阵清脆的叩门声,是守在门外的那个汉奸翻译叩的门,他怕触怒了渡边左冶,没敢开门,隔着木门跟渡边左冶报道:“太君,外面有人要见您,是……”他顿了顿,略微思量了自己的用词才续道,“是张老板的朋友要见太君,说是为了张老板的事。”那告示就是渡边左冶授意汉奸翻译贴出去的,他二人自然是最清楚这位所谓“张老板的朋友”是谁。
渡边左冶“哦”了一声,眉宇轻挑,有些满意的放下了手上才饮了一般的茶杯,勾着一抹笑意朝门外喊道:“来人,请张老板到隔壁休息。”
说是隔壁,其实也就是茶室旁边的内室,跟茶室就隔了一堵近乎镂空的木头墙,只不过这一边瞧不见另一边,另一边也瞧不见这一边,惟一好的一点便是另一边能听见这一边的声音,连谈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瞧着模样,门外进来的四个日本兵似乎早就得了渡边左冶或者是那汉奸翻译的命令,一上来便有两个左右架住了张云雷。另外两个一个握着长枪跟在张云雷身后,一个取了块白布堵住了他的嘴巴,四个人极快速把张云雷带到了一边的内室。
“杨先生。”渡边左冶起身迎了迎,邀杨九郎与他同坐。
杨九郎没心思理他这表面功夫,犀利的目光如刀刃般紧紧盯着渡边左冶,他昂着头,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你们不就要听戏吗?放了我们角儿,我们唱!”他无奈的妥协、怒恼的吼着,仿佛要将胸腔里积攒了多个月的怒火一下子喷出来。
渡边左冶挑了挑眉,杨九郎的这番举动似乎仅是他预料当中的事:“杨先生当真这么想?可三庆园可不是杨先生你的,我听说你们在你们师父那里排了辈分,而你杨先生好像才排了一个九字辈吧。哦……你这么做,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叫做‘逾,矩’,你们这一行里面应该很忌讳这个吧。”
渡边左冶这话是说给隔壁内室的张云雷听的。他们这些日本人也真是闲的,专拿中国人好笑,仗着自己势大力大,像猫捉老鼠一样把人耍得团团乱转。只不过,他这话要放在其他人,亦或是其他地方,也许还真能有那么几分挑拨离间的意思,但把这样的小聪明用在张云雷和杨九郎的身上,委实可以算作“对牛弹琴”了。
“放人。”杨九郎缓缓吐着气,他跟着张云雷久了,身上散发的气质与张云雷是愈发的一模一样了,惜字如金且彻骨冰寒。
渡边左冶慢慢悠悠地沏着茶饮着茶,半天才望向杨九郎,玩味似的同他道:“放人可以,不过我要你说服张老板,要你们三庆园的人一起登台唱戏。还有,你们在这里的演出要和三庆园一样。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你们,只要每个月来这里唱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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