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一国公主,封邑千顷,后来位至长公主,更是殊荣异常。但是我的母亲她常常在人后落泪,她说从她出嫁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人好好疼爱过她了。
我的母亲把我视为珍宝,几乎要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摘下来给我,她给我起名阿娇,娇生惯养的娇。
随着我渐渐长大,母亲开始替我筹谋亲事,也是因为我,她才和当时后宫里生有长子正得圣宠的栗姬闹得势如水火。
“彻儿,我把阿娇嫁给你,好不好啊?”
“若得阿娇,当做金屋以贮之。”
“阿娇,彻儿说要造金屋娶你呢。”
我那时还不甚懂事,也没有想过母亲会把亲事投眼到小我好几岁的表弟身上去,于是我问母亲,“澈儿是谁?”
他迎娶我那年,我刚满十七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在钟鼓鸣鸣声中披着大红嫁衣嫁进了太子府。
“阿娇,母亲会扶持彻儿登基,到时候你就是皇后了。”
我上轿的前一刻母亲还是这样说,其实我的心里很忐忑,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嫁给阿彻,我也没有想过要做皇后。我更害怕,更害怕我出了嫁,就再也不会有人疼爱我了。
在太子府里,我受着下人们兢兢业业的对待,受着来自丈夫的敬爱。我有时候生活在一种住店的恍然中,这里不像是我的家,像个冷冷的囚牢。
我试图磨合着和他相处,幻想着像平常人家的夫妻那样,可我又每每忍不住发作我的性子,毕竟从小到大,没有人曾经忤逆过我。
后来他以太子身份登位,也果真封我为皇后,入主椒房殿,我住进了皇宫,时常去和皇祖母为伴。太皇太后十分疼爱我,丝毫不亚于我的母亲。
我和他开始吵闹,因为他不再容忍和沉默。原来我的丈夫有一天也会和我唇齿相击,争个高下,在他如愿登上皇位以后。
但他仍然不能不向我低头,在事情闹到皇祖母那里去之后。我隐隐约约地明白,又不愿意太明白——这只是因为虎符还不在他的手中。
“我母亲是太长公主,是你的姑姑,更是梁王的姐姐,你怎么敢怀疑她?”
“梁王刘武就是被你母亲害死的,那可是她的亲弟弟啊,她都下得去手?”
“你有什么证据?就算真的是她做的,不也是为了你?不也是为了你的帝位稳固?”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声音低沉得吓人,“就算没有你们母女,朕,也依然会是皇帝。”末了,他又说,“陈阿娇,其实你根本不像一个皇后。”
我把手边的棋盘拂落至地,玉质的棋子啷啷做响,我端过凤印走到他跟前,指甲上鲜红的豆蔻与赤金相应,我质问他,“我哪里不像一个皇后了?”
几年后,太皇太后病逝,我失了第一重庇佑。我仍自信满满地以为我们的日子并不会发生太大变化,然而,命运让他遇见了一个女人。她叫卫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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