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李密的瓦岗义军外,还有李子通起兵于海临,自称临海王;窦建德起兵于河间;朱粲起兵于南阳,号称南阳王;刘元进起兵于晋安,自称皇帝;薛举起兵于金城,号称西秦霸王;郭子和起兵于榆林,号称永乐王;王德仁起兵于邺,号称太公;周文举据守于淮阳,号称柳叶军,集十万之众,扬言要进攻江都。这十八路反王,以瓦岗寨势力为最大,占据河南全部,安徽、浙江的部分地区。
看着心事重重的杨广,萧后献计,只要有一部分叛军接受招安,则朝廷大军可以制衡其中。不如下令赦免所有反王的罪,然后在江都设擂,让天下反王前来比武。比武头名者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前十名者为大将军,再次可封副将、总兵等职。然后令其率本部军马征讨不愿接受招安的反贼,则不须几年,天下定可太平。
一夜之间,江都比武的诏书就飞向全国各地,几乎每座城池都贴上了这张“皇榜”。自然,太原城也不例外。
李世民和李元霸正在喝酒,李元霸脸红脖子粗地说
李元霸:“二哥,爹怎么不让我去江都。兄弟我一双铜锤,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这皇上老儿的元帅印一定是我的,那就让咱老爹做天下大元帅,有什么不好?”
李世民摇头
李世民:“别说了,喝酒。父亲是怕你去江都闯祸。”
李元霸毛躁地说
李元霸:“闯什么祸啦,那不是皇帝老儿贴出皇榜,要各路英雄去江都比武吗?这次不去江都露个面儿,你我都算不得英雄!”
说罢,又干了杯中酒。
李世民看李元霸已连饮好几杯,哄着他说
李世民:“喝过酒,吃过饭,二哥就和你去找父亲说话,怎么的,英雄聚会江都,我和贤弟哪能不去?”
李元霸高兴地又痛饮三杯,站了起来,忽觉头晕,手中的酒杯落地,“当”一声响。李元霸看着侍女手中的酒壶,突然明白过来,气得一把掀翻了餐桌,无奈身子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住了。
拿着手铐、铁镣的家兵们迅速将昏迷不醒的李元霸铐了起来,送到他自己卧房,严加看管……
瓦岗寨,李密穿着程咬金穿过的破龙袍,戴着九龙冠端坐龙椅,面对都坐在地上的大臣、武将们
李密:“杨广江都比武,招安各路,选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
程咬金不以为然地说
程咬金:“那是马店里卖猪,没那回事!”
众人哄笑。
单雄信:“可是,现在各路义军英雄都在奔走江都,咱瓦岗寨天下第一寨,能不去瞅瞅?”
等众人安静下来,李密才说
李密:“这是一场鸿门宴!杨广他不是当年的霸王项羽。杨广要诱骗各路义军首领、英雄好汉到达江都,企图一举歼灭!因此,我们瓦岗英雄,得救天下之英雄,必须奔赴江都,进入擂台,但不得投入厮杀。”
徐茂公站起来说
徐茂公:“大家当见机行事,等待各路英雄血溅擂台,看明白杨广的诡计时,一举而起,和众英雄一起杀掉杨广,然后杀出血路,冲出江都城。”
又命盛彦师、袁天虎带兵埋伏城外,带上火药、桐油,听见城内厮杀之声,就把江都四门炸开,火烧城门,在外接应。
李密站起身,平静地看了大家一眼,说
李密:“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晨光从窗棂透进,李元霸四仰八叉地戴着手铐、脚镣躺在床上昏昏睡着,呼噜声一忽儿尖叫,一忽儿如马蹄奔跑般“嗒嗒嘀嘀”地响。院子里,三步一岗,伫立着李府的家将、士兵。
马弃从床底下爬出来,兴奋地跑回床前:“公子,公子,你醒醒、醒醒啊。”
李元霸翻了个身,依旧熟睡。
马弃挠着耳朵,忽然有了主意:“公子,去不去江都比武啊,想不想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啊?”
果然,李元霸一下子挺坐起来,茫然地问
李元霸:“怎么样了?”
说罢,飞身下床,舞动、蹦跳,却无法挣脱开铁铐、脚镣。
马弃从床底下吃力地拉出李元霸的一对铜锤。
李元霸上去,拿起铜锤,就在手中抛要起来
李元霸:“哈哈哈……小子,爷去江都抢得帅印回来,爷给你重重有赏。”
马弃喜笑颜开地告诉李元霸,手铐可以找个铁匠铺打开。李元霸点点头,飞身一锤把窗户砸碎,带着脚镣依旧健步而去。
八月的扬州,初秋的凉意扑面而来,大街上却是另一副景象,人来人往,如同过节一般。店小二在门口卖力吆喝着:“住店喽,住店喽,英雄住店喽!”
窦建德牵马来到江南客栈前,店小儿奔上去就牵了马绳:“英雄,来自哪里?”
“河间府的。”
店大嫂甩着手巾上来:“哎哟,我看这位英雄,是个夺帅印、做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爷啦!”店小二把马牵走了。
店大嫂一转身,看见雄阔海牵马来了,他的后面,南阳义军的英雄们也来了。瓦岗寨的人马举着旗帜到了,走在头里的有秦琼、单雄信、程咬金、花大脚和徐茂公。
店大嫂忙上前:“哎哟,是瓦岗寨的英雄,久仰,久仰!住店喽,住下,住下,好酒献英雄,不收一文钱啦!”
雄阔海闻言转身,一眼就看到了秦琼!秦琼也奔上来
秦琼:“是阔海啊!”
两人上前抱拳致礼。
雄阔海便把遇到李靖道长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秦琼听罢说
秦琼:“我说兄弟,我瓦岗寨英雄下山来江都不是来比武夺帅印,更不是来杀杨广的。我们是来救各路英雄的。你想想,朝廷各地还有数百万兵,那杨广能把天下兵马大元帅的位置让出来吗?统领朝廷兵马,全让出来,让你指挥,他杨广还坐得稳这江山吗?”
雄阔海这下明白了
雄阔海:“那,兄弟更要把帅印夺下,看他杨广怎么的。”
秦琼当即说好!
秦琼:“你夺帅印,我们保护你!”
正说话间,听到前面如雷霆一声吼
李元霸:“住店!”
秦琼和雄阔海忙看去,却是李元霸举着双锤,骑马过来。
晚上,餐厅坐满了来江都比武的各路英雄,吵吵嚷嚷的,非常热闹,还吆喝着“上菜”“拿酒来”,把几个店小二忙得团团转。
花大脚正坐着喝酒,一眼看到了李元霸,大声说
花大脚:“哟,这不是太原唐公的小公子,天下第一英雄李元霸李公子吗?”
李元霸轻声示意她,别吓着别人,又问
李元霸:“大姐你认得我?”
花大脚放低了声音说
花大脚:“咋不认得呢!我吓唬孩子,说,太原李元霸来了,孩子就不哭了。”
李元霸“嘿嘿”直笑。
花大脚站起身帮李元霸去拿酒,自顾自把一坛酒启封了,趁人不注意,从怀里掏出一包蒙汗药,倒入酒坛子里,把封盖弄回去,抱起就走。
李元霸毫不知情,端起酒碗,“咕噜噜”喝了起来。
入夜,月亮几乎已经圆了。微风吹动,烛光微微晃了两晃,照亮了房间,瓦岗寨的二十多名英雄都聚集在这里。
徐茂公面前摊着一张地图,他们已经探明,明日比武的校场设在行宫禁苑,是杨广打马球的地方。所以,突围的最近点就在东门。留在城外的弟兄,必须先开东门,明天进入校场的只去五人:罗成、王伯当、秦琼、单雄信、程咬金。其余弟兄,适时杀进校场大门,控制通道,协助各路英雄撤退。
水面上搭起一个比武台,四周旌旗招展。“授封台”高耸,台中间已经竖起了一根四方形的下宽上窄的柱子,准备置放帅印的。
杨广、张丽华、杨林和御林军都尉、都统将军们率领一队御林军缓步来到校场,这是好戏开演前的最后一次彩排。
杨林站在授封台上,一挥令旗,敲锣的士兵“哐”一声敲响锣。
两边持盾牌的士兵立即把授封台封闭了,地道口自动打开,里面露出地道和下地道的石梯道。
杨林再挥令旗,“哐”一声锣响,地道口的门自动封闭了。
杨林又挥令旗
“点火!”两声锣响,地道里的士兵点燃了埋在地下只露出一截的竹筒里的导火线。
四周场地埋设的火雷震天动地地炸响,整个场地被火光浓烟遮掩了。杨林又挥令旗:“弓箭手。”
三声锣声,四周城墙上出现了无数弓箭手,把箭纷纷射向烟雾还未散尽的场地上。
杨林再挥令旗:“放闸!”千斤闸开始徐徐落下。
杨广、张丽华及各将军在观望城门,脸上露出满意又欣喜的神情。
一轮红日升起,八支长号伸向天空,十六条臂膀一齐挥动鼓槌,把一排八面鼓擂出惊天动地的鼓声:“咚咚咚……”
杨广高高地坐着,目光威严地扫视着台下的各路英雄。他的身边,左是萧后,右是张丽华。身后,是宇文成都按剑侍立。右侧靠前位置,杨林手按剑柄,目光阴鹜。
观礼台的左右两边,两排卫士荷戟盾牌站立。观礼台前下稍矮的一层,站着一排侍卫,也都荷戟盾牌。
整个擂台的两边墙下,站着威严的侍卫,戟戈闪亮。观礼台下的两个擂台及过道上站满了众英雄,大家仰头看着观礼台。
司马德勘站在观礼台最前面的地方,展开诏书,大声念着罪己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一统天下,渐长骄奢之气,巡游忘返,不理政事。大兴宫室,开掘河道,政烦赋重,民不聊生。朕虽薄德,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用是外观大势,内审舆情,决定招安各路英雄,效力朝廷……”
各路英雄跃跃欲试,有的人开始伸展身子,做起热身运动。罗成冷着英俊的面孔,鄙夷地看着英雄们。秦琼的目光落在杨林身上。角落里,李世民不引人注目地站着,在人群中寻找李元霸。
幽长的暗道中,麻叔谋正带着几个士兵检查地雷的导火索,一截长长的竹筒一头伸向黑暗的远方,一头向稍明亮的洞外伸去。
麻叔谋走到竹筒的尽头,蹲下身子,用手移动一下洞筒,掉落一些火药。一个士兵直立过来报告说,一切就绪。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把整个擂台炸上天。
麻叔谋没有答话,从竹筒上抖下一点火药在手掌上,站了起来。
麻叔谋和士兵从一个暗洞里爬出来,站到阳光下,他的眼睛有点酸涩。擂台外围,无数手持弓箭埋伏的士兵。
远处,魏征在一个小树丛中埋伏着,看着这一切。
司马德勘终于念完了,杨广威严地站起来,向前踱了几步,凝视了一下台下的英雄们,突然手一伸指向高高的挂印塔,大声地说:“你们看到了吗?那就是帅印!那是大隋帝国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帅印!它是权力的象征,是军队的象征,是胜利的象征!有了它,就可以指挥大隋的千军万马,决战沙场,为国立功!名载青史!!”
高高的塔尖上,用红布包着的帅印,在阳光下像一团热烈燃烧的火。
杨林宣布比武规则。以大运河为界,江南英雄对阵江北英雄。每二十人一组对阵,胜者与下轮胜者对阵,直到决出冠军。校场比武,生死勿论。
铜锣“哐”一声响,杨林“呼”一下挥舞令旗:“第一号至四十号英雄出列,第一轮比拼开始。”
台下的四十名英雄出列,一对一摆好架势。四十个英雄抱拳互相致礼,各报姓名。
“河间府窦建德。”
“南阳府孟如飞。”
杨林一声“开杀”,四十名英雄一对一拼杀,鼓声震天动地。
厮杀拼搏的四十个英雄越打越勇,有人受伤,有人被当场刺死。窦建德一枪刺去,对手跌倒,枪头已经到了那人的胸口,窦建德收住枪。
杀声震天,又有十几个英雄被刺倒,击毙。胜利的英雄在欢呼,受伤的英雄在呻吟、流血。
萧后的眉头越拧越紧,回身对杨广说
萧妃:“皇上,怎么这样比武?”
杨广淡淡说
杨广:“都立下生死状了。”
萧后转脸问杨林,比武是比武,怎么倒像战场了,这样比下去,剩下还有几人?杨林看着校场,说
“人人都杀红眼了。娘娘。”
李元霸还浑然无知地睡着,呼噜震天。店小二站在床前直唤:“英雄,英雄,您不是来江都比武的吗?咋还睡着呢?”
李元霸立即醒来坐起,听见鼓声。
店小二好笑地说:“爷,太阳都快下山了啊!校场上都杀一天啦!”
李元霸大喝一声
李元霸:“混蛋!你怎么不喊醒爷啊?”
翻身下床,越上马就往东门飞奔。程咬金手痒痒的,慢慢向前移步。有只手一把抓住了他,是罗成。罗成面无表情地轻轻摇了摇头。
这时,从对面的阵营里,飞出三个江北英雄来。只见其中一个穿着翻毛衣领,显然是北国人。在水面上就把其他三人打下水去,只有他一个人落在擂台上。
江南这边,飞过去七名英雄。江北英雄手一撒,一片金色的颗粒激射而来,七人全跌落在中途的水里。
台上,打擂者倒了一地,只有江北英雄还站在台中央,狂妄地伸天大笑。
程咬金低声地
程咬金:“气死我也,俺去!”
罗成一把拉住
罗成:“慢着。你对付不了双兵器。”
程咬金泄了气
程咬金:“对啊,把这茬给忘了。”
这时,伍云召大叫一声
伍云召:“我伍云召来也。”
话音刚落,伍云召长枪在水中一撑,人已经腾空而起,飞到场中央。二人交手,伍云召轻而易举就杀了那番将。
雄阔海鼓掌大笑。
伍云召长枪一摆,摆出一个架式
伍云召:“谁还敢来比试?”
全场静默。
杨广对萧后、张丽华说
杨广:“此人就是伍云召,伍建章的儿子,当年的南阳关总兵。”
萧后看着英姿勃勃的伍云召,感慨地说
萧妃:“这样的英雄,不当朝廷大将,却去造反,可悲可叹啊。”
张丽华带点讥讽地说
张丽华:“他如不反,早就被杀了。”
杨广的脸上滑过一丝难堪。
伍云召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在上的帅印,把长枪撑在地上,试了试,长枪弯曲欲弹。这时,一个大和尚从江北阵营飞身而出,稳稳落在台中。和尚五大三粗,目露凶光,手拿禅杖,更奇怪的是,他脖子上还挂着一对铜钹,金光闪闪。和尚一站稳,挥起禅杖,与伍云召激烈打斗。很快,和尚不敌伍云召。
伍云召枪如闪电,向和尚逼去。和尚回头就走,伍云召追赶。和尚一回头,扔出一个东西。一个金钹旋转着,向伍云召飞去。“嚓”的一声,金钹砍进伍云召脖子。
伍天锡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大哥!”长铛一点水面,飞过水面落在台上,“妖僧,你为何暗器伤人,拿命来。”
和尚也不答话,祭起飞钹,飞钹反射强光,像两面太阳,直刺眼睛。
伍天锡用手去挡强光。
两个金钱双峰贯耳,伍天锡的脑袋被拍扁,死于非命。和尚一脚把伍天锡的尸体踢下水去。
雄阔海和朱灿气得浑身发抖。朱灿正要出马,雄阔海已经腾空而起。只一个回合,和尚就落了下风,他故伎重演,祭起金钹,一前一后向雄阔海飞来。雄阔海挥起铁棍,一棍把前面一个金钱打得粉碎。不提防后面一个金钱飞来,雄阔海一闪,手臂被划了一道伤口。雄阔海大怒,挥起一棍,把和尚打得飞了起来,远远摔回江北英雄等候上场的地方。
众人欢呼。程咬金大叫
程咬金:“雄大个子,快去夺帅印。”
雄阔海抬头朝帅印看去。这时,又有几条英雄飞过来,与雄阔海战在一起。雄阔海独战数人,虽然打倒许多,力气渐渐不支。
罗成冷笑一声,从程咬金头上飞过,脚步踏在程咬金头上
罗成:“英雄暂时下来休息,罗成来也。”
杨广兴意盎然地看着这一切,萧后和张丽华却一直惊心动魄,不时交换着担忧的目光。萧后担心地说
萧妃:“皇上,不能再这样打了,再打下去,天下英雄,都要死在这擂台上。”
杨广:“朕要的就是他们全死在擂台上。”
萧后一惊,忙说
萧妃:“天下英雄尽亡,谁来为国出力,皇上不要忘了,除了反王,还有突厥、高丽、辽王对我华夏虎视眈眈。世上只有聚天下英才而用之,未闻聚天下英雄而杀之。”
杨广目露凶光,沉默不语。
萧后猛然站起来
萧妃:“不要再打了!”
罗成一顿,停住。两个英雄趁机向罗成杀来。罗成灵巧闪开,杀死两人。又有数人飞身而来,更加激烈而残酷无情的战斗仍在继续。萧后张开两手
萧妃:“皇上,不能再打了。皇上,为我华夏留下一点英雄的种子吧!皇上,皇上……”
罗成勇不可当,独占鳌头,地下,躺满尸体。窦建德负伤倒地,罗成手中枪“唰”地刺去,却在咽喉不远处停下。
罗成“呼”地转身,长枪从肋下飞出,箭一般射向印台,把印挑了下来,罗成一跃而起,半空接住。
罗成落下地,哈哈大笑
罗成:“我已经抢得帅印,各家反王听令,冲上去,杀了昏君。”
王伯当搭弓一箭,箭挟着风向杨广飞去。张丽华眼疾手快,一下子护住杨广,箭中手臂。杨林见势不妙,大喊一声:“护驾,放箭!
两边隐匿的弓箭手一排排站起。
杨林对旗手一挥手,旗手挥舞旗帜。
麻叔谋见状,手一挥,示意点火。一个士兵拿着火绳凑向导火索。突然,箭如飞蝗,从丛林飞向麻叔谋和士兵们。
点火的士兵应声倒下,背上箭如刺猬。麻叔谋也手上中箭,应声倒下。
弓箭手拉弓搭箭,等待命令发射。众英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变的一切。
杨广如闲庭信步从士兵之中走出来,身后跟着宇文成都、萧后、张丽华、王义。杨广嘲笑地说
杨广:“都不要动,谁要是稍稍动一动,你们都得死。”
程咬金悄悄地往人群中间退,一边对徐茂公说
程咬金:“怎么办?”
徐茂公示意他沉住气。
弓箭手抬起弓箭,瞄准。
萧后急得满脸是泪
萧妃:“各位英雄,朝廷看重你们,皇上看重你们。只要你们投降,共同卫我华夏。跪下吧,求求你们,跪拜君王,并不可耻。皇上开河,也是为了我华夏千百年的福祉啊。我求求你们了。”
众英雄相互依偎,视死如归,没有一个人跪下来。
杨广冷冷看着全场,手抬到最高,弓箭手拉开了弓。
萧后突然跪了下来,仰头对着杨广
萧妃:“皇上……一错不能再错,这些英雄,都是我们华夏的种子。这些年来,朝廷确实失策,以至官逼民反。这不是英雄们的错,是皇上的错啊。皇上下罪己诏,乃是改恶从善,臣妾以为,只要罢除暴政,体恤民生,废除苛刑,立信于民,则国事还大有可为。皇上,快醒醒吧!”
杨广脸色铁青地命令把皇后拉开。
萧后猛然站起,面对杨广,毅然说
萧妃:“皇上,要杀,您把我也杀了吧!”
萧后推开拦着的士兵,冲下观礼台,一直冲到众英雄前面,张开手大喊
萧妃:“本宫是大隋皇后,不许放箭!”
杨广咬着牙,迟疑不决。
杨林低声说:“皇上,不能迟疑了,马上就要爆炸了。”
杨广重新抬起手,坚决地挥下
杨广:“放箭!”
箭如飞蝗向萧后和众英雄尽去。
李世民冒着箭雨飞一样驰向萧后,一边用手中的武器拨开箭雨。一枝羽箭正射向萧后脑后,李世民稳稳地将箭接在手里,萧后转身望着李世民。
擂台上大乱,众英雄们们狼奔突,冒着箭雨向一边冲去。
观礼台上,张丽华怔怔地看着下面悲惨的场景,突然曲膝跪下
张丽华:“皇上,这样会误伤皇后的。”
张丽华突然站起来,疯一样挥舞着双手
张丽华:“不许放箭,不许放箭!”
弓箭手们放下弓箭,迟疑地看着杨广。杨广突然夺过一个士兵手中的弓箭,拉开,瞄准,箭头指向萧后。
杨林在边上大急:“皇上,要爆炸了,快进地道。”杨广把弓箭一扔,在杨林、宇文成都的保护下,往暗道口逃了进去。
张丽华回头看了一眼擂台,也一跃进入地道。
逃出来的众英雄们向外冲去,后面是一浪接一浪的爆炸。英雄们一路溃逃来到江都城门外。秦琼飞马而来,枪锏并举,杀散守城门的士兵。
冲在前面的罗成等人已经弯着腰冲了出去,一下子窜上秦琼的马背
罗成:“表哥,我抢到帅印了,快走!”
千斤闸内,众多英雄被阻住,包括程咬金、花大脚、王伯当等。大家一边冒着箭雨,一边向闸门飞跑。门口人越聚越多。
雄阔海义无反顾地跑向闸门边,“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射中了他。雄阔海晃了一下,继续向前跑去,一弯腰,把下降的千斤闸托住,大叫一声
雄阔海:“起!”
雄阔海把千斤闸缓缓地抬升,牙关咬紧,眼睛突出,终于抬到头顶。闸下,英雄们如决堤的水,喷涌而出。
远处,朝廷的兵马冲了过来,为首的就是白发白须、威风凛凛的杨林。
雄阔海受伤的右臂上,鲜血渗出,滴下尘埃,他艰难地问
雄阔海:“还有多少人没出来?”
王伯当:“还有几百人。”
雄阔海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来,一下子倒下。
李元霸拿双锤骑在街上狂奔,迎向溃散出来的反王们
李元霸:“站住!谁趁着小爷我睡觉,夺了爷的帅印?快交出来,不然,爷统统打死。”
窦建德强撑着受伤的身子:“元霸,瓦岗寨的罗成夺了你的帅印,和咱们无关,你去找他们吧。”
李元霸拔马向那个方向追去。
英雄们纵马逃跑,杨林率大军紧紧追赶。
杨林拍马紧追,突然停了下来。对面,罗成单枪匹马,拦住去路。
杨林驻马:“大胆罗成,朝廷待你家不薄,何以屡次助反王?还公开投敌?”罗成哈哈大笑
罗成:“小爷我心里就没那个‘隋’字。老东西,上次我表哥秦琼不让我取你性命,今天他可办不到了。”
说罢,驱马冲向杨林。
杨林一磕马腹,迎向罗成。
“扑”的一声,杨林腿上中枪,倒下马来。
罗成一抖缨枪,向杨林胸口扎去。
秦琼和紫嫣同骑一匹马及时赶到。秦琼伸手欲阻止,还没有喊出声,罗成的枪“扑”
的一声插进杨林胸口,血猛地飚了出来。
紫嫣大叫一声,掉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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