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运河贯通之后,杨广认为这是当朝利国利民的第一德政,煌煌伟业,天地共贺。又加上江都太守敬献祥瑞,说是江南运河开通之日,扬州突然盛开一种玉花。此花形状,与杨广梦中所见之花一样。杨广觉得这是大隋吉祥之兆,所以,决定乘龙舟沿运河下扬州,以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护驾。同时,命李世民随驾。
杨广南巡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瓦岗寨。长安空虚,路上劫杀,是难得的机遇。程咬金一听杨广南巡,兴奋得摩拳擦掌
程咬金:“妈的,正因为老子多娶了一个老婆,才让杨广活到今天,要不然寡人早就是皇帝了。今天隋朝皇帝老子来得好,免得我们千里迢迢赶到长安去杀他。”
当下决定要御驾亲征
程咬金:“秦琼为行军大元帅,裴元庆为前部先锋,徐茂公鬼主意多,就聊充军师了。”
徐茂公不服
徐茂公:“啥叫聊充军师?”
程咬金也不示弱
程咬金:“那就是说你这个军师是暂时的。要是没什么好主意,一肚子坏点子,惹急了寡人,立马换人!你以为做的坏事还少吗?老子娶第二个老婆就是你的馊主意。”
程咬金、秦琼等率大军开出寨门,去四明山与十八路反王会合。
那一天的四明山热闹非常,孟海公站在大营门口迎接各路人马。混世魔王的大蠹下,程咬金、徐茂公、秦琼、裴元庆纷纷赶到。寿州王大蠹下,李子通、伍云召、伍天锡到。白御王大森下,高谈圣、雄阔海到。南阳王大蠹下,朱灿带着六岁的朱登到。
朱灿带着朱登悄悄来到李子通的军帐前,正东张西望,伍云召走出帅帐,一眼看到了他们。
伍云召跪倒在朱灿面前
伍云召:“朱兄弟!”
抬头时,已是热泪长流。朱灿连忙扶起
朱灿:“伍将军快快请起,你可折杀小弟了。”
两人相拥,前尘往事,千言万语尽在热泪中。朱登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两个大人的举动。
朱灿忙拉过朱登
朱灿:“快叫父亲!伍将军是你亲生父亲。快叫!”
朱登却害怕地看着伍云召,牵着朱灿的衣襟,躲在他身后摇头。
伍云召打量着朱登,擦干的眼泪又下来了
伍云召:“没想到我的登儿竟然这么大了!想当年你母亲跳井殉节的时候,你只有一尺长,还在我的怀里咿呀哭饿呢!”
伍云召取出一块贴身玉佩挂在朱登脖子上,朱登欣喜地把玩着。
伍云召慈爱的目光看着儿子,又转脸对朱灿说
伍云召:“这是登儿母亲惟一的遗物,送给他做个纪念。等他长大成人后,望朱兄弟能告诉他自己的身世。伍云召替伍家一百多口死去的亲人谢谢朱兄弟!拜托了!”
大隋皇帝杨广到江都看琼花,顺运河南下,必须经过四明山。众反王协力同心,共同对付朝廷大军,在徐茂公的建议下,公推瓦岗寨混世魔王程咬金为盟主,调度各路人马。伍云召和大隋朝有灭门之仇,主动请缨担任先锋官,雄阔海和伍天锡知道宇文成都的厉害,慨然助之。这三人是反王之中超顶级的猛将,正是对付隋朝先锋官、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的最佳人选。十八路反王、六十四处烟尘气势汹汹地在四明山摆下了阵势,等着杨广的龙舟一到,一决雌雄。
龙舟上,樊子盖正对杨广报告当前形势:“十八路反王、六十四处烟尘已经在四明山一带云集,就等着陛下的龙舟一到,群起而攻之。此去前途凶险,是进,是退,望陛下定夺。”
宇文化及认为,反王们是有备而来,应该暂时避过反贼的锋芒,龙舟后撒三十里。待各路勤王之师赶到,再来一个大反攻。
杨林不同意:“等到那时,十八路反王、六十四处烟尘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宇文丞相,你为何屡次怯阵?难道怕两军交锋伤了你的儿子无敌大将军?”
宇文化及一脸不快,但他克制着说
宇文化及:“王爷言重了。为大隋的天下稳固,宇文一家虽死无悔,可惜现在还不是拼命的时候。”
杨广摆手叫他们不要再吵,问李世民的意见。
令杨广高兴的是,李世民十分干脆地说
李世民:“进!千秋功业在此一役!”
杨广大笑
杨广:“正合朕意!三军听令,前锋直指四明山,给朕的龙舟杀出一条血路来。”
大战是拂晓时分在一个小山岗展开的,宇文成都勇不可挡,如入无人之境,一气杀下一片,看得程咬金都胆颤心惊。
伍云召、雄阔海、伍天锡拍马扑向宇文成都。
四人勒住马缰绳。
宇文成都和伍云召打了个照面。
宇文成都大笑
宇文成都:“怪不得能挡住本先锋的穿天箭!原来是伍将军!别来无恙。”
伍云召冷冷一笑
伍云召:“宇文成都,本将军念你是条好汉,不想杀你。请你让出一条道来,本将军要手刃昏君杨广,报我灭门之仇。”
宇文成都大怒
宇文成都:“伍云召,你太放肆了。你好自想想,凭你的本事过得了我这一关,杀得了皇帝吗?”
伍云召:“过不了也得过。宇文将军,今天你就拿命来吧!”
说罢,举枪杀来。宇文成都冷笑
宇文成都:“伍云召,你再无侥幸之日!”
两人激烈交战。伍天锡举着混金铛要上前助战,被雄阔海拦住。三个回合之后,伍云召渐渐不支。
伍天锡拍马上前助战,伍氏兄弟大战宇文成都,依然很快抵挡不住。
雄阔海大惊,拍马上前,举着板斧朝宇文成都扑去。
战鼓声、厮杀声不息。四人杀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杨林此时也带着亲兵在观战,宇文成都的异常勇猛让他内心十分不安。他一向与宇文家不和,认为宇文成都出生于一个奸臣世家,日后必定是朝廷的祸害。
程咬金边点头边说
程咬金:“好个无敌大将军!今天一战可算是闻名天下了。”
裴元庆心下不服,小声说
裴元庆:“姐夫,我的手痒了,让我去战宇文成都怎么样?”
程咬金摇头
程咬金:“你现在去是四人战一个,多没面子?打赢了也不光彩。等到他们双方都打累了,你再出马,一对一和无敌大将军干,保证让你事半功倍,美名扬天下。”
宇文成都越战越勇,一铛刺中伍云召的肩甲,被撕下一片。雄阔海、伍天锡拼命相救。
宇文成都又一铛刺来,雄阔海用双斧接住,叫伍氏兄弟先走。伍天锡拉着伍云召拍马而去。
伍云召、伍天锡、雄阔海前脚逃进大营,宇文成都后脚就杀来,把守门军士杀得落荒而逃。
伍云召、伍天锡、雄阔海逃上山去。
字文成都肚中饥渴难当,挥铛刺杀挡道的反王战将,牵过战马,用刀刺入战马臀部,取血狂饮,拍马追上山去。
程咬金拍拍裴元庆的肩膀。裴元庆手握双锤,勒马等候,让过伍云召、雄阔海、伍天锡,才拍马冲下来,双锤齐下。
宇文成都仓促举铛招架。一声巨响,宇文成都口中喷出鲜血,差点掉下马,他用铛一顶,支撑住身体。裴元庆又是一锤,宇文成都躲闪,银锤砸在山石上,火花飞溅。
战马受惊,一声长嘶。宇文成都抵挡不住,败下山去。
杨广和麻叔谋站在船头观战,看见远处大队隋兵败下来。
麻叔谋跪倒在地:“陛下!无敌大将军从早战到夜,滴水未进,穷途末路,命在旦夕。望陛下下旨鸣金收兵。”
杨广大惊
杨广:“是朕大意了。快令靠山王杨林鸣金收兵!令无敌大将军速来见朕。”
宇文成都在军士的搀扶下进来。
杨林冷眼看着,心中长叹:“可惜!可惜!虎子不死,大隋皇帝为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御医仔细看过宇文成都的伤势,认为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新伤加旧伤,伤势极重。没有半载一年的千万不能上阵杀敌。
杨广点点头沉思着,麻叔谋上前说:“陛下,大敌当前,只能起用李元霸了。”远在太原的李元霸接到圣旨,兴奋不已,皇上点名要自己去四明山救驾,说明自己再不是鼻涕小孩,扬名天下的时候到了。
李老夫人却为此忧心忡忡,他不是担心孙儿的武艺,相反,她太相信元霸天生神力,无人可挡,怕他伤了混世魔王帐下的秦元帅,那可是李家的救命恩人。可天命难违,再说,李世民此刻还在杨广身边呢。老夫人没法,只得带着元霸来到她供奉的秦琼画像前,叫他看仔细了。
李元霸对着画像焚香跪地叩拜
李元霸:“恩人在上,我李元霸奉祖母之命,报恩来了!”
李渊沉默不语,喝着茶,柴绍和李建成面面相觑站在两边。柴绍打破沉默说
柴绍:“大隋的存亡如今握在我们手里,可二弟在皇上身边,我们的命根子同样也握在了隋朝皇帝的手上。”
李渊:“此时此刻,如果大隋江山崩塌在眼前,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如果十八路反王灰飞烟灭,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李建成醒悟
李建成:“大隋皇帝我们确是要救,但十八路反王是万万不能被剿灭的。”
李渊点头
李渊:“皇帝的圣旨既然是要元霸一个人去,没有动用李家军的意思,甚好!就让他一个人去吧。柴绍,老夫拜托你和他一起去四明山走一趟。这小畜生心智愚钝,又没出过门,你一定要把他盯紧点。”
四明山盟主帅帐内,程咬金拍着裴元庆的肩膀哈哈大笑
程咬金:“寡人的小舅子当真厉害,三锤下去,把隋朝皇帝打成了缩头乌龟,不敢探出脑袋来了。如今他退不得,进不得,只好待在龙舟上被活活困死。隋朝皇帝一死,他的皇位迟早就是寡人的了。到时,你们这些反王全是寡人手下的一字平肩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人间荣华富贵。”
朱灿:“我南阳王不想做你的一字平肩王,我只想要龙舟上的满舱美女!”
程咬金豪爽地说
程咬金:“好”!
孟海公宋义王则说,一定得排在十七个一字平肩王之首,因为要不是他号令天下反王来四明山杀隋朝皇帝,大家一定还蒙在鼓里呢!
突然,徐茂公泪流满面,抽泣着进来。众反王惊异,面面相觑。
程咬金不耐烦地说
程咬金:“牛鼻子,眼下正是我混世魔王春风得意之时,你不喜反悲,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想把天大祸事哭到寡人面前来,啊?”
徐茂公摇着手
徐茂公:“如今隋朝皇帝手下的无敌大将军打了败仗,你们就以为皇帝要完蛋了,开始论功行赏。这鸟还在天上飞着呢,你们就争着吃红烧的还是清蒸的。”
程咬金好奇地问
程咬金:“你的意思隋朝皇帝没有完蛋?”
徐茂公冷笑
徐茂公:“不但他没有完蛋,以老道看来,轮到你混世魔王完蛋了。如果我徐茂公说得没道理,主公把我拉到帐外斩首就是;要是有道理,各位反王作证,你混世魔王得乖乖走下你的皇位。如何?”
程咬金咆哮
程咬金:“成交!每当寡人高兴,总看见你哭,你一哭,寡人的祸事就来。如今.隋朝皇帝已成瓮中之鳖,我老程今天再不信这个邪!”
徐茂公慢条斯理地说
徐茂公:“隋朝的西府赵王李元霸和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在太原晋阳宫中比武,李元霸三锤砸得宇文成都无法征战。你们说说看,换做你们是皇帝,该怎么做?一个宇文成都就杀得你们丢盔弃甲了,如果李元霸再来,胜过十个宇文成都,你们说,你们还想活命吗?”
程咬金呆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惊慌失措地摘下皇冠捧在手上,走下龙座。
程咬金:“军师言之有理,混世魔王情愿退位。”
徐茂公冷冷看他一眼
徐茂公:“现在退位来不及了。李元霸一到,十八路反王谁还敢做盟主?你问问大家,如今这盟主还非你莫属!”
程咬金哭丧着脸说
程咬金:“没想到我混世魔王也像运河里的皇帝一样,进不得,退不能了。”
裴元庆在一边冷笑
裴元庆:“姐夫你怕什么?人家李元霸也是个人,小爷我不相信他的脑袋是铁做铜铸的,我的银锤就砸不倒他。”
程咬金不耐烦地说
程咬金:“你别瞎掺合行不?你最多只和宇文成都打个平手,怎么是李元霸的对手?”
朱灿和孟海公已经完全泄气,主张大敌当前,赶快退兵为上,各自回家看好自家的山头。
程咬金急得冒汗
程咬金:“你们一走,寡人怎么办?寡人既然是盟主,一定是隋朝皇帝眼里的头号钦犯。求求大家,千万别走,我家军师有的是暗算人的各种阴谋诡计,他一定有对付李元霸的妙计。”
清晨,瓦岗寨大营门口,徐茂公、秦琼悄悄把王伯当送出营。
徐茂公拍了拍王伯当的肩膀,说
徐茂公:“兄弟,瓦岗寨上下兄弟能不能逃过劫难,看你的了。”
王伯当拱手道
王伯当:“军师放心,三天之内,王伯当一定把好消息带给你!”
太原城外的官道上,李元霸、柴绍带着四个家将骑马行来。一路之上,李元霸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柴绍奇怪地问他在干什么。
李元霸说他在记一件事情。
柴绍不由得笑
柴绍:“干吗这么辛苦?你说出来让我替你记着,不是很方便!”
李元霸大喜
李元霸:“正是!我这未来姐夫真聪明!瓦岗寨反王混世魔王手下有个叫秦叔宝的元帅,是我李家的恩人,他面如淡金,手持双锏。你可千万不能忘记提醒我,小弟是万万不能伤了他的,否则祖母大人就再不疼我,小弟只能自杀。”
原来如此,柴绍暗自笑岔了气,不过,他一本正经地说
柴绍:“那姐夫一定替你好好记着。”
李元霸高兴得直点头,腿上用劲,拍马飞驰。
官道边的一家茶馆,王伯当坐在门外喝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路口,一直看到李元霸、柴绍带着四个家将过来。
王伯当大喜,响亮地打个唿哨。
柴绍闻声抬头看见王伯当,连忙背着李元霸举手向王伯当示意。
柴绍拿起葫芦说
柴绍:“四弟,你们先走一步,姐夫去那边买点茶。”
柴绍紧紧握着王伯当的手说
柴绍:“原来瓦岗寨的兄弟们早就料到了这一招!不简单啊!王兄弟,在下的这个小舅子可是个杀人魔星,力大无穷,要是真和瓦岗寨厮杀起来,我怕有一大半兄弟会丧命在他锤下。这可如何是好?”
王伯当笑
王伯当:“柴兄弟别担心,我家军师徐三哥早有妙计应对。”
王伯当对着柴绍耳边细语,很快,两人拱手作别。
柴绍递上葫芦给李元霸,边说
柴绍:“乖乖!幸亏刚才去茶馆买了一葫芦茶,要不然,就会坏了大事。”
李元霸惊奇地说
李元霸:“坏什么大事?难道姐夫把我告诉你的事情给忘记了?”
柴绍摇头
柴绍:“姐夫刚才打听到了新消息,原来我们的恩人秦叔宝虽然武艺、力气不如你,但他有个绝招。”
李元霸瞪圆了一双眼
李元霸:“啥绝招?”
柴绍绘声绘色地说
柴绍:“他的腰上不是经常挂着两根金装锏吗?一旦他发起火了,金装锏会飞起来伤人,百发百中。”
李元霸大惊,心想这下可麻烦了,凭我李元霸功夫再高,力气再大,可挡不住会飞的东西,这秦叔宝恩人看样子千万不能得罪。
柴绍见状,又说
柴绍:“不得罪他,你当然做得到,但你不可能不得罪他的朋友,得罪了他的朋友他照样要发火,金装锏照样会飞起来伤人。而且恩人秦叔宝有个外号,人称‘小孟尝’,就是说,他的朋友跟古时候的孟尝君一样多。”
李元霸苦恼地说
李元霸:“看样子这回去四明山救驾,小弟一定会伤在恩人的飞铜下了。恩人的朋友要是头上写着字,就好办了。姐夫,我爹爹常夸你聪明,快想个办法吧!”
柴绍故作为难地摇摇头,看李元霸急得抓耳挠腮,才慢悠悠地说
柴绍:“好吧!看你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我就告诉你个办法。这秦叔宝的朋友,你要分辨其实一点不难。他们的头上都插着一面小黄旗。”
李元霸大喜
李元霸:“这就是了,凡是头上插着小黄旗的,都是恩公的朋友,我一个不打。我李元霸可是最讲义气的,可不能得罪恩公。谢谢姐夫教我秘密。”
瓦岗寨内,徐茂公把小黄旗递给裴元庆,裴元庆一把夺过,一折为二,踩在地上,恨恨地说
裴元庆:“我裴元庆七岁就随父亲上阵杀敌,两柄银锤不知砸死过多少英雄豪杰。不要说是李元霸来,就是山中猛虎下山来,我也要把它的爪牙拔下来。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就插上黄旗吧,我裴元庆不信邪!”
说完,裴元庆气呼呼出了大帐,自领了一支人马出营。程咬金和徐茂公、秦琼阻拦不住。
秦琼回过头说
秦琼:“军师,你这是不是玩过了火?李元霸真有这么厉害吗?别长了他人志气,灭了自家威风。”
徐茂公凝重地说
徐茂公:“这李元霸就有这么邪乎。秦二哥,此番大战,你可千万不能退避,只有你才能抵挡李元霸的那对铁锤。瓦岗寨兄弟的性命全都捏在你手上了。”
四明山的旷野上,两军对垒,战鼓震天。
李元霸手持双锤,目空群雄。
山岗上,各路反王骑在马上观战,神色凝重,大气不敢喘。
程咬金亲自为秦琼披上盔甲,王伯当递上金装双锏,秦琼拍马飞驰出阵。
李元霸手持双锤直奔瓦岗寨军阵。秦琼腰间挂着双锏,手持虎头枪,迎上前来。李元霸一看,又惊又喜,心想,原来是我家恩公来了,可千万别惹他发火,要是他的双锏飞起来伤人,可就麻烦了。
秦琼大喝
秦琼:“来将莫非是西府赵王李元霸吗?”
李元霸忙拱手
李元霸:“正是!你可是我家恩公秦叔宝元帅?”
秦琼:“不错,在下就是秦叔宝。”
李元霸:“恩公,李元霸现在认识你了。你老千万别发火,管好你的双锏,要是飞起来伤了小的,我家奶奶可要哭死了。”
秦琼觉得莫名其妙,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双锏。
李元霸避开秦琼,往东杀去。秦琼忙拍马挺枪跟上前去。
东面瓦岗寨将领张公瑾、史大奈头上插着黄旗拦在李元霸面前。李元霸一见大惊,只得又掉转马头。
正好秦琼杀到,挺枪就刺,李元霸手忙脚乱地躲了过去。
李元霸拍马往西面杀去,西面有齐国远、李如珪头上插着黄旗拦住去路。
李元霸勒住马缰,转身就走。秦琼又杀到,又是一枪刺向李元霸。
李元霸边躲避边求饶
李元霸:“恩公,万万使不得。我李元霸可惹你不起!”
李元霸四处乱窜,但见四周到处都是头上插着黄旗的瓦岗寨将领,心下大惊
李元霸:(我家恩公怎么会有这么多朋友?妈的,老子上了隋朝皇帝的当了)!
李元霸走投无路。秦琼却越战越勇,紧紧追赶着李元霸。
李元霸看见秦琼张牙舞爪的样子,心里苦不堪言。一转念,往一个树林里跑去。秦琼在后面紧紧追赶。不一会儿,两人跑得没了踪影。
李元霸左顾右盼见四处无人,勒住马,停下脚步。秦琼赶来,怕李元霸逃走,跑到李元霸前面,拦住去路。
李元霸喜悦地叫
李元霸:“恩公……”
秦琼挺枪就刺
秦琼:“谁是你恩公?”
李元霸拿锤往上轻轻一顶,秦琼的虎头枪枪头撞在锤上,枪头脱了枪杆子,飞得无影无踪。秦琼虎口震出了血。
秦琼呆在马上,两眼发直。
李元霸双锤护在身前,双眼紧紧盯着秦琼腰间的双锏,怕飞起来伤人。双锏寂然不
动,李元霸这才放心。
秦琼跳下马,拱手道
秦琼:“赵王千岁神勇,本将不识好歹,望千岁恕罪!”
惊得李元霸跳下马,跪在地上叩头
李元霸:“恩公得罪了,请受李元霸一拜。承蒙恩公当年在临潼关救了我一家性命,生死难忘。没有恩公,就没有我李元霸啊!”
秦琼忙扶起李元霸,转身在草丛里寻找枪头。李元霸接过弯弯的枪头,一拗,手臂粗的枪头竟然被拗直了。
秦琼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时回不过神来。
秦琼拍马进营,叫快快传令瓦岗寨兄弟火速进营避难!
程咬金大惊
程咬金:“出了什么事?”
秦琼看着自己虎头枪的枪头,无言以对。
李元霸手持双锤飞马下山,裴元庆带着一队人马杀来。李元霸一看裴元庆头上没有黄旗,哈哈大笑,冲上前扬手就是一锤。裴元庆举起双锤招架。
裴元庆脸上冒汗
裴元庆:“好家伙,还能再来一锤吗?”
李元霸回身又是一锤,裴元庆又是举锤一架。随着一声巨响,裴元庆汗如雨下,却仍然不服气地说
裴元庆:“怎么光见你打我,就不能我打你?”
李元霸冷笑
李元霸:“你小子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
李元霸双锤齐下,裴元庆双锤招架,四只锤子碰在一起,火星四溅。
裴元庆的马被砸塌,躺在地上,裴元庆站在地上拿着双锤发呆。
李元霸哈哈大笑
李元霸:“真是好兄弟!天下之人能挡我半锤的就算是英雄了,你小子竟然连挡我四锤,真是个好汉。饶你去吧!哈哈……”
裴元庆回过神来,跳上一匹马,转身就跑。
杨林带着官兵埋伏在路边,看到裴元庆骑马而来,心中大喜,拍马迎上前去,拦住了去路。
裴元庆一肚子火正愁无处发泄,大怒
裴元庆:“老匹夫,你以为你家小爷就是受人欺负的吗?小爷一锤砸死你!”
裴元庆挥起银锤对着杨林当头砸去,杨林用囚笼棒招架。
一声巨响,杨林的囚笼棒有一根被砸成两截,两只手上鲜血如注。杨林拍马逃跑。裴元庆哈哈大笑
裴元庆:“你这老匹夫,让小爷终于出了口恶气!”
那一边,李元霸在四明山匹马双锤,打死反王大将五十多名,军士不计其数。幸亏有秦琼一路上的拦阻,众反王才逃得性命。四明山战役以后,天下十八路反王、六十四处烟尘,只要听到李元霸的大名,无不魂飞魄散,远远躲避。
三天之后,龙舟到达江都。杨广、萧后、张丽华的鸾驾缓缓向行宫大门走去。王世充等江都官员在宫前接驾。
杨广特意问王世充,他的琼花怎么样了。
王世充忙说
王世充:“回万岁,琼花有灵,知道皇上要来,开得无比繁茂。”
修葺一新的琼花观门口,新建的琼花观画栋雕栏,精奇无比。一棵琼花树在院子中央,花形巨大、花朵绽放。绿叶上水珠晶莹,滴落在地上,叶子颤动,似乎在向新来的客人点头示意。
突然琼花观中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上冰雹下雨一般下来。狂风中,院子里的琼花花瓣、叶瓣纷纷落下,琼花树的残枝竟然被覆盖在晶莹的冰山下。
众人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杨广一拳砸在御案上,大怒道
杨广:“朕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天意!朕不相信在这江南三月春光明媚时分,一棵好好的琼花树竟然服从天意会凋谢枯萎!”
李元霸憨厚地笑笑,说
李元霸:“臣跟陛下一样,一点都不相信天意。臣觉得天意一点都不好玩。只有窝囊的穷酸汉才会胡说什么天意。”
杨广一愣
杨广:“好个西府赵王!你跟朕想到一块儿去了。老天生下我们这些响当当的男子汉,就是一辈子无怨无悔跟天意斗的,死而无悔。朕造运河是跟天斗,朕伐突厥是跟天斗,朕征高丽也是跟天斗。朕跟天斗了半辈子,以后还是要斗,斗它个天翻地覆,斗它个你死我活!”
埋在冰层下的琼花枯枝,已是一副残山剩水的破败模样。
杨广大怒,挥起大刀朝冰山砍去,冰屑飞溅。
李元霸上前助阵,挥起双锤砸,把冰山下的琼花砸个稀烂。
两人身上落满冰屑泥土,相对着抚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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