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因为马凉和许和子实在睡不着,谈天论地。
马凉熬不住,起了身,描了一幅字打发时间。
许和子在他一侧磨墨,她眉眼低顺温婉宜人极了。
让他不得不幻想,他们一同回了西北边塞过的恣意生活。
许和子端详了一番他笔下的字。
不由得打趣,“我万万想不到,衡先竟会写书?”
马凉挑眉,停下手中的毛笔,搁置在笔砚上。环胸,一副得意样。
看得许和子直想笑。
“怎么?上战场的粗人就不允许识字写书了?”许和子被他逗得咯咯笑,可眼中笑意不达眼底。
马凉没和她闹。
马凉一把拉住她“你且看我写的这是什么?”
许和子端详念出了声,“一生一世一双人”
马凉笑的咧开了白牙,眉眼弯弯。
“我如此待你可好。”许和子一怔,眼底晦暗融深。
“衡先莫要失言的才好啊,”马凉挑眉,痞气十足“自是”
许和子坐在他双膝上,敛了神色。
怎么还不来?马凉摸上她的腰,隔着布料重重摩挲,许和子娇嗔,一把打下他的手。
“老不正经”马凉一怔,埋在她肩窝低低笑开了声音。
在马凉看不到的地方,许和子一脸凝重,敛下了原本娇俏。
马腾摆手,一副使唤样,让林渝心头一怔。
低颔作揖,“长恒在。”
“去吧,把我胞弟帐前和附近的人遣散了吧,”林渝尽力遏止住心悸,压下心头的焦灼。
“是,长恒领命”马腾改变方向,挺直身,等待他遣散完。
林渝抿唇,呼吸急促,阖眼,就这一次。
最后一次了,林渝睁眼,呼吸沉重,他对亲兄弟都下得去手,更何况他?
............
这种脆弱的信任建立在监视提防猜疑上,谈何长久?
马腾指腹缓缓摩挲箭弓弓身。
感受它粗粝的质感。
马腾帐内,放了个草靶子。上面尽数射满了箭。
密密麻麻之多,让人陡然生寒。
许浑喘气,有些气短,收拾了一个又一个,天都朦胧起了雾,露出了鱼肚白。
为了顺利进行,这里绝不可出错,许浑想到这儿步子加急。
片刻林渝吩咐好了,前去请示马腾。
马腾笑,眼中一片狰狞,一晦暗,林渝正对他的眼神,林渝脚一顿,眼莫名酸涩起来。
马腾和他走到帐子外,马腾侧头,眼中尽是刺目寒芒以及警示。
林渝收紧掌心,拳头微微颤抖。
停住脚步,让马腾独自进了帐子。
而他就守在外面帐篷。
林渝攥着藏在宽袖中的佩剑,他细细摩挲剑柄上几乎被他磨平了的纹路。
这佩剑是17年前,他送给他的.....
林渝唇角带笑。
似是想起了高兴值得愉悦的事情。
配剑他留到至今。
他抬手准备自刎。
可是手还没落下,脖颈刺痛,眼前一片朦胧。
没能看清来人,只见他一袭黑衣。
那人轻拢住他,轻轻将它放在地上。
动作温柔小心翼翼。
他唇微启,却无声。
他泪眼朦胧。
快跑⋯⋯知以。
没声。
这句话,他还是没能开口说给那个梦中的少年郎。
许浑望着一脸湿泪的人,一怔,黑眸不明。
他蹲下轻轻拿宽袖轻柔拭去了湿泪。
许浑盯了他一瞬,站起,拂开帐帘,走进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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