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思若吃罢饭,白末禾方才继续忙手里的事。
粮草她已筹备得差不多,但有选秀这档子事在,恐怕领兵一事得再拖拖。
她很清楚长公主收复失地之心,但国母人选也得权衡再三,若这个时候太尉府主动上言无意皇后之位,无疑是帮了长公主一个大忙。
白舟自然不会想着当国丈,但罗氏却有颗望女成凤的心,而蓟州罗氏书香传家,在士林中的地位仅亚于昔日的莫相。
白末禾头疼,怎样才能让白璇珠放弃皇后之争呢?
又或者说如何才能让乔家三姝在皇后之争中必胜呢?
她一连想了好几日都没想出个完美的法子,罗氏丝毫不让,白舟“小女德浅,不堪为后”的折子一直没办法递上去。
就这样一直到三月中旬,君温从离州赶来入宫觐见了。
广寒宫内,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坐在主位上,君温甫一进来便惊了眼。
这是他第一次见洛婉君的真容,二十年前青州一别,他不仅没再见过她,还有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
不可否认,洛婉君的美有股震撼人心的力量,但那仅仅是像面对瑰丽江山,会让人由心底发出一声喟叹,却不会让人生出别的心思。
君温心情复杂,二十年前自己便断言他俩的感情没有好结果,不曾想竟是这般局面收场。
但他还是依法老老实实行跪拜大礼。
“离州君氏家主君温叩见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是故人,大公子客气了。”清冷的嗓音悠悠响起。
“殿下体恤,然礼不可废。”
洛婉君没叫起,君温只能一直跪着,林祁的信已经说明了缘由,他是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女儿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
“犬女无知,君氏之心想来长公主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还望殿下明鉴。”
“君氏什么心思?”洛婉君笑了,“从你父亲君府川开始便暗中屯兵,虽然最后这三万离州军悉数落入本宫之手,但你敢保证离州君氏一直忠于幽朝皇室吗?”
“不敢,恩师授业第一课便是忠君爱国,臣可以保证是家主一日离州君氏便忠于公主一日。”
“那么你府里那个怎么处置?都是聪明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不知长公主想要看到什么样的结果?”
洛婉君掸了掸袖口的金线,看不出情绪,“那位可不安生,但按说她是本宫的长辈,又是莫相唯一的后人,本宫不好下手,你也不好下手。你女儿这次的事十有八九是她撺掇的,这次只是长街打马,日后若是你府上的那个妾室生下孩子,指不定她得翻天呢。”
君温立刻表忠心,“区区一个孩子,若碍了幽朝江山舍了便是,臣虽无子,但内子还年轻,或再纳妾室。”
洛婉君暗道这俩兄弟真是一个外热内冷,一个外冷内热,君温不愧是做大事的人,竟能舍弃如此,只不过自己引他入宫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打掉一个尚未成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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